沈稚看向他。
任砚不紧不慢，喝了一口茶才说道：“孟亦白这人冷漠无情，就算是枕边人也未必信得过。你待的时间越久，对你自己就更不利。”
沈稚听出他的挑拨，“跟着孟先生不利，难道跟您就有利？”
任砚笑了，“我就说你是个聪明人。”
“放轻松，我说过我是个绅士。”任砚稍微朝着她的方向倾身，声音压低，“你就在孟亦白的身边，帮我做件事应该不难。”
沈稚屏住呼吸。
“我只是想请沈小姐帮我看一看，EX打算在新一轮人工智能机械手臂项目上投资预算是多少，我好有个准备。”
任砚从事的也是医疗科研领域，他和孟亦白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竞争关系。
竞标的结果，关乎新的项目由谁来开发。
沈稚听出来，这是要让她去做间谍，盗取有关孟亦白公司的相关数据信息。
她几乎是瞬间拒绝：“抱歉，我做不到。”
“沈小姐不要拒绝的这么干脆。”任砚早就料到她的反应，“谈判和协商，都讲究的是迂回和让步。”
“你想想看，孟亦白是什么身份？只不过是个小项目而已，就算丢了也无伤大雅；可对你来说，这是你第一次办音乐会专场的机会。”
任砚循循善诱，“再说了，我只是想知道大概的数字，有个心理预期。能不能竞标成功，还要看竞标当日的表现，你提供的情报，对结果的影响并不是太大。”
沈稚喉咙发哑，“这不道德。”
“难道你做他的情人就道德？”任砚觉得可笑，“若你觉得这筹码不够，那我可以再添一砝码——你朋友黎绪最近在住院，我可以答应三个月内不再碰她。”
闻言，沈稚惊愕的抬起头。
任砚声音散漫，“前两天玩过火了，她流了点血，不过保住命应该问题不大。”
沈稚一顿，呼吸跟着发紧打颤。
难怪最近几天没有黎绪的消息，还以为是在画室沉迷创作，原来是被任砚弄到了医院里。
沈稚的手逐渐攥紧，声音发抖：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？”
“她自己选的。”任砚皱眉，听不了沈稚这样兴师问罪的语气，“你好好掂量，如果你的表现不错，我可以考虑让她多养一段时间身体。”
等沈稚离开以后，任砚给周澜打了个电话。
“最近让孟亦白注意一下沈稚，”他声音懒洋洋，“窃取公司信息数据不是什么小事，到时候，孟亦白那样多疑的人，肯定不能再留她。”
周澜心里一喜，“谢谢任总。”
“好说好说。”任砚语气散漫，“互利共赢嘛，我还得感谢周总让我认识到这么一个宝贝，我高兴都来不及。”
周澜也笑，十分客气地说：“那就祝任总早日抱得美人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