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施惠莞尔,“因为那个女人教过我很多次。她从一开始就计划着典当我了。”何宝生持中不言,确实,风月、赌场里的涕泪从来不值得相信。他当年点点星(18)玻璃幕墙外的天,火烧一般的晚霞。余晖落在高楼林立之间,有着酷热之下难得别致的温柔。一缕光,投在汪盐的鼻梁上,像蝴蝶的影子也像新鲜晒伤的疤。盛吉安与她对面而坐,她请了他们兄妹俩喝咖啡,而自己要了杯他们的新款,冰淇淋红茶。对面人看着她细致地把冰淇淋挖进加冰的红茶里头,盛吉安试着寻常口吻地开场白,“你从前不大这么贪凉物的。”他说着,投身边小妹一眼。雪霏郁闷,但是大哥坚持,她只好灰溜溜地走开了。汪盐没所谓地喝一口她调配好的冰饮,“是吧。但今年格外地热。”说话间,她接了通电话,没几分钟,店里进来一个男士,说来替孙先生送东西的。汪盐谢过对方,只把一个奢品的购物袋接过来,随手放在身边一张椅子上。对方扬长而去。盛吉安只以为孙先生就是孙施惠。再看汪盐的面色,刚才言语间,很一板一眼,死水微澜的样子。“我下周要去b城了。”盛吉安说,正式去赴任,带着他新研发的项目。“恭喜你。”“我妈前阵子动了个腰椎手术,你知道她的,一辈子恨不得离不开她住的巷子、上班的厂子。就这么大的眼见了,也不高兴跟我去b城。加上雪霏她留在江南工作,她母亲和别人结婚了。”“嗯,你妹妹比那会儿其实懂事多了。但还是骄矜,没办法,富贵底子养出来的孩子,我其实很喜欢这样恣意鲜活的女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