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人眉目间的严肃让慕茗一下噤了声。
03
慕茗确实被男生表白过，还不算少。
或许这个群体间都存在着一个隐形的雷达，哪怕他什么都没说，什么也没做，可就是有人能一眼看穿他的取向。
他第一次收到男生的表白，是在军训的时候。
那天训练间隙，他才发现自己早上出门太急，忘记把水壶灌满。休息时间太短了，他们训练的场地距离校内的便利店又远，他根本来不及去买水，那天还万里无云，渴得他嘴唇都快干掉皮。
一旁历史学系的一个男生就在这时伸出了援手，给了他一瓶还没喝过矿泉水。
他没打算白嫖，道了谢后加了对方微信打算还钱，但好巧不巧的，教官就在那时吹哨让大家集合。慕茗无法，只好跟对方说训练结束后再还钱。
对方答应得很痛快，举着新加上的微信页面朝他挥了挥手。
当时慕茗还没多想，直到晚上他点开对方的微信聊天框还了钱，对方却一直没收，甚至直接问了一句：
【你也喜欢男的对吧？】
慕茗头皮都要炸开了。
就在他愣神的几秒，对面又连续发来了几条微信：
【其实我第一眼就特别喜欢你。】
【你长得太好看了。】
【我们现在算认识了吗？我想追你。】
慕茗魂都差点吓飞，羞耻和震惊齐头并进，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。
就好像他深埋于心的秘密突然被一个陌生人公布于世，怎么想怎么不得劲，太越界了，让他感觉很冒犯。
他没有回答对方，只提醒了一句【记得把钱收了】，然后在对面开始“正在输入中”时眼疾手快删除了好友。
04
“以后那些人再在你面前乱说，你就告诉我知不知道。”
萧酌的声音让慕茗从回忆中回过了神。
看着眼前人眉目间都是愠怒，慕茗心沉了沉，“你……很排斥同性恋？”
萧酌抿了抿唇，这沉默的一瞬让慕茗沉下的心又高高提起，仿佛在等待着心上人最后的审判。
“对，我很排斥。”
审判的利刃就这么落下，一刀斩在慕茗年少萌发的情丝上，没有断，却痛得全身发麻。
05
自那天的谈话后，慕茗只好死死藏住自己心里的爱慕。
想着也许时间会磨平一切，他和萧酌终归最适合处在“兄弟”的位置上。但每次看到萧酌被别人表白，他还是止不住地慌乱，怕萧酌和别人谈恋爱，怕自己不再是萧酌心里最重要的那个。
直到大二下学期，萧酌接了学长介绍的一个项目，和慕茗本就不多的相处时间又一次被挤压。
慕茗心里不满，但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原因去耽误萧酌，只是一有时间，他就往萧酌那边跑。
萧酌似乎也看出了他的不安全感，偶尔空闲了，即便困得要死也要陪慕茗去上选修课，时常在慕茗做笔记的沙沙声中直接趴桌上睡过去。
但这也有弊端，对他们俩有好感的人太多，许多人摸清了规律，拿到了慕茗的课表，只要他们俩同时出现，那节选修课再怎么冷门也会被来看他们的人挤满。
对此慕茗只有三个字想说：
烦死了！！！
本来他和萧酌一起的时间就不多，每天还一大堆电灯泡。
06
这种情况持续到大二暑假，期末考完之后大家都陆续回家了，但慕茗还没来得及高兴，因为萧酌和学长的项目正好到了收尾阶段，估计要8月初才能回家。
慕茗想等他一起回，就找了一份家教的暑期兼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