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玄亦真又是万俟世家的家主,她必定是要出席宫宴。
“可本宫想做的事只有你,旁的事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。”玄亦真难耐的亲了下尹星的唇角,仿佛吞进她的笑,薄唇轻扬,喃喃道。
“我知道,但还是希望亦真能够先顾好自己,否则如果因为我而耽误重要的事,我会很自责。”尹星没有避讳玄亦真的亲昵举止,轻轻贴近她的唇,弱弱念叨。
玄亦真指腹不紧不慢的搭在尹星后颈,一点点按紧她,加深这个不掺杂任何欲念的吻,轻轻摩挲。
待到缓慢退离结束这个吻时,玄亦真神态寻常的望着呼吸不稳的尹星,她的模样如此纯情,心跳却又明目张胆,嗓音微哑的唤:“你很会勾引人。”
尹星有些茫然的望着玄亦真,心想她确定说的不是她自己嘛?!
玄亦真坦然迎上尹星探究的灼灼目光,徐徐道:“你今日碰到杜若的事,难道就不打算说说?”
“哦,我忘了。”尹星光顾着跟玄亦真说自己买的物件,唇间抿了抿,仍旧略微有些湿润。
“你都送给她一张笺纸,连这也能忘?”玄亦真指腹捏住尹星绵软耳垂,像是把玩饰品珍珠般的揉捏。
原本温凉的指腹却给尹星带来烫人的热意,耳廓酥酥麻麻,视线望着风平浪静的玄亦真,却心口轻盈膨胀,憨笑道:“那是摊贩的优惠,我买下九张笺纸赠一张,正好十全十美嘛。”
吃醋,这一定是在吃醋,尹星亮晶晶的望着美目温柔的玄亦真,心想她很能掩饰呢。
“是么,你这么大方,看来零花钱很多。”玄亦真指腹力道微重,薄唇抿紧的望着满面笑容的尹星,只觉她没懂自己的心思。
“没有,现在已经不多。”尹星看着玄亦真一本正经吃醋的模样,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提本来也想给江云写新年寄语。
玄亦真幽幽看着尹星,到底没再折磨她已经泛红的耳垂,自顾收回收手,平和道:“行吧。”
尹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,烫的明显,讨好的唤:“我只给亦真写拜年帖。”
玄亦真没看尹星,端起茶盏浅饮,视线落在茶水,美目低垂,难得显露出几分漠然疏离,清润话语却依旧说的柔和应:“嗯,那你记得好好写七张年帖,若是滥竽充数会有处罚。”
处罚二字,尹星太过熟悉。
原本尹星满心期待跟玄亦真互送拜年帖,突然有点紧张。
因为玄亦真的处罚从来都不是说着玩玩,她一向很会处罚自己。
窗外风雪交加,夜色渐浓,隐隐露出一点红,那是院廊里预祝新年的红灯笼。
大年当日里的午后,玄亦真要入宫赴宫宴,而尹星留在别院要精心藏七张拜年贴,以及找那两张给自己祝愿的笺纸。
玄亦真衣着华贵,妆容精致的立在铜镜,视线却落在尹星渴望得到提示的漂亮眼眸,心间微软,不紧不慢道:“你已经碰过那两张笺纸的位置。”
语罢,玄亦真没有再多提示,薄唇轻扬,踏步出屋院。
尹星茫然的望着室内里的物件,心想自己碰过的物件可太多了。
风雪之间,宫门车马徐徐移动,玄亦真垂眸把玩腕间的红绫丝带,想着尹星那清亮勾人的眼眸,很想蒙住她的眼睛,永远不让旁人看见才好。
可玄亦真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对旁的事视若无睹,若是大意,甚至可能会保不住尹星的性命。
这是玄亦真绝对不能容忍的事。
巍峨宫殿内里宫乐渐起,世家贵族陆续进入席桌,各有各的忐忑心思。
公主皇子们更是已经已经彼此撕破脸皮难以遮掩的程度。
大公主直到如今都难以接受皇弟重伤瘫痪成废人,只觉所有人都可疑。
“皇姐,宴席还没开始就喝的这么猛,小心醉酒失态。”二公主悠悠道。
“二皇妹,这种时候你就少装慈悲心肠吧。”大公主面色严肃的应声,心知绝对不能让二公主的皇弟即位。
否则以二公主的心思手段,自己往后会死的很惨。
二公主不以为然的淡笑应:“上回若不是皇姐和三皇妹联合参奏,父皇也不会胁迫质问三皇子。”
“我们向父皇参奏也得有真凭实据,更何况二皇姐的胞弟不禁大用,全盘推脱罪责,实在令人唏嘘。”三公主转动指腹间的宝石戒指讥讽道。
闻声,二公主笑意冷却,偏头看向越发肆意张扬的三公主,出声:“三皇妹,你就不怕所谓的证据是别人蓄意递的刀子?”
那场曲江游宴的破坏,绝对不是这两人一时兴起的安排,所以二公主从来只怀疑玄亦真。
三公主坦荡迎上二公主温和之下的狠毒目光,轻笑应:“刀子,至少是真的能伤人。”
哪怕三公主也知道科举替考舞弊案的证据来的太巧合,仿佛自己刚想小憩就有人递枕头。
但是想到能够狠狠打击自以为是的二公主,别的反而不那么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