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眯起眼睛，声音突然变得无比低沉，“这意味着，就算斯帕纳和谷崎先生没有谈拢，斯帕纳先生真的把谷崎先生杀掉，只要能保证尸体的死亡状态和谷崎先生‘应有’的死状一致，不会被警察发觉端倪，即便是我、我的上司，也不能拿斯帕纳先生怎么样。”
“……怎么这样！”柯南脱口而出，随即他就意识到了这番话中的傲慢和被掩藏地很好的不甘心，“不、不该这么问。应该说，如果斯帕纳先生真的杀了谷崎先生，而警察能够发现端倪和真相，推测有第三者在场呢？！是不是斯帕纳先生就会直接被归类于黑级灾害？这种做法也太极端了……如果谷崎先生真的拒绝了你们就只能把他杀掉吗？就不能好好商量一下吗？”
“十年前、如果谷崎先生选择拒绝，一般情况下，我们会选择杀。”斯帕纳含混不清道，“因为触碰缄默法则的代价远远大于杀人的代价。但是现在嘛……有了「里特课」和表里世界交流规则以后，这种极端情况已经很少了。我虽然不会选择杀，但谷崎先生也会变得没有地方可去。”
“我还是不明白，你们不是有清洗记忆的道具吗？让谷崎先生回归他的生活不好吗？”柯南依旧不能理解，斯帕纳的傲慢让他感觉自己正在鸡同鸭讲。
而斯帕纳刚刚说过他不是里世界出身，他自己还是技术人员、科学家，却没有对谷崎先生的遭遇表现出半分同情宽容之意。
斯帕纳叹了口气，用一种缓慢的、像是没有睡醒的声音一样说道，“江户川柯南，你好像对自己的侦探角色很有自信？你好像……很确定谷崎先生需要回归表世界的机会？你要不要听听谷崎先生自己怎么说？
还有，小侦探，你可能没有感觉……
里世界大部分人，比我的脾气都要暴躁得多，更不讲理得多。
我提醒你，「里特课」是用来监管我们的行为没有错，但正是因为有了这种严苛的约束，所以表世界对我们的人之间发生的争端没有管辖权。
而当你们表世界的人，选择主动来招惹我们的时候——比方说，你，「委托人」，「里特课」是无权干涉的。
因为这种行为，在一个东方大国有句话可以形容，叫做「好言难劝要死的鬼」。
你最好搞清楚，我救了谷崎先生的命，你要不要问他，他后悔我选择救了他的命？
公平——我们的世界里没有公平，我们的力量救了他，我们就对他有处置权。我们想要遵守规则，我们就去遵守。
我们不想去遵守的时候，自然有办法规避。
因为，我们是利益给出方。
法无禁止皆可为，这可是现代法律的默认准则。
你有毁灭世界的力量，你就可以去毁灭世界，因为，没有人能够阻止你。
我不会评判这种行为的对错，因为我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。
但是你要知道，这个世界上，拥有核武器的国家，才是这个世界秩序的制定者。
你先把里世界当成是一个没有实际国土的、拥有核武器的团体，或者，你去问问发现了质量守恒定律的爱因斯坦这是为什么，然后，你再来质疑我为什么。
不是所有人，都是我家boss，拥有毁灭的力量，却深知其中的危险，选择主动约束自身。
就连你自己，不也会滥用你手中握有的资源，干涉正常的办案流程吗？
你刚才觉得你能够发现端倪，侦破里世界的人做的案子，不就是因为你获得了里世界的身份吗？
傲慢的人，是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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