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着他掀开的空隙，虞听晚看到回门礼的箱子整整齐齐摆在门口，虞宝盛没收，可能是担心她在霍家受欺负，才没有收。
“那就拿回去吧。”
回去的路上，孩童们又在唱“冲喜不过夜，新妇踏露归”的顺口溜。
秋十皱起眉，拉住掉在尾巴的小孩衣领，不客气地说：“喂喂喂，谁教你们说这些话的？”
小孩抬头，瑟缩地望着他，摇了摇头。
秋十眯起眼睛，“说，我给你买糖吃。”
小孩眼睛瞬间亮了起来，“真的？”
秋十信誓旦旦，“骗你干嘛。”
小孩老老实实道：“是赵大哥教我们说的，你可不要说出去哦！”
秋十奇怪，“赵大哥？赵大哥是谁？”
小孩不肯说了，伸手，“糖呢？”
秋十细问，“说全名，我就给你买糖。”
小孩急了，气道：“言而无信！大骗子！”
恶狠狠地踩了秋十一脚，一溜烟跑的好远。
秋十疼的五官拧到一起，“喂，又没说不给你！小兔崽子！”
虞听晚探出头来，“你没事吧？”
秋十摇摇头，勉强笑笑，“没事没事，小孩能有多少力气。”
“不用问了，我知道那个人是谁。”
他一愣，虞听晚却没有再多言，只说：“回吧。”
……
霍家。
虞听晚回房，途中要经过东苑，一股药香飘了过来，离东苑越近，味道便越浓郁。
秋十见她停顿脚步，解释道：“这是公子居住的地方。”
虞听晚望着东苑正门，里面灯火通明，人影投在窗户上，不知在坐着什么，只是从那浅薄的身影依稀看出他体态偏瘦，是个修长的男人。
虞听晚转过身，“公子他查出来是什么病么。”
秋十摇摇头，愁眉苦脸道：“遍寻名医呢，可来了那么多，也不见成效。没法子，曹叔才想着冲喜……”
秋十悄悄打量虞听晚神态，小心翼翼问：“夫人，您没不开心吧？”
虞听晚神态正常，摇摇头，“他这个病，得了许多年吗，我怎么记得你们是这个月才开始找名医看诊的？”
秋十声音脆脆的，一边跟着虞听晚走，一边解释，“这个我也不清楚，公子是上个月才回来的。”
“回来？他以前不在梁平吗？”
秋十“嗯”了声，“公子很小的时候就跟着老夫人离开了，这个月才回来，可是回来没多久，就染了病，夜夜咳血，看得人惊心动魄的。为着公子的病，曹叔到处求人，头发都白了一半！”
“咳血，那么严重……”
秋十碎碎念，“希望公子能早些好起来……对了，夫人，你不去东苑和公子一起吗？”
秋十还是孩子，不知那么多弯弯绕绕，他天真地望着虞听晚，虞听晚摇摇头，撒谎说：“我晚一点再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