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聚集到一起的下人们也有些慌张，这会儿看着主子们闹成这个样子更是连口大气儿都不敢多喘一口。
府医古岩此刻也挤在人群里，忍不住轻叹口气。
飞鸟尽、良弓藏、敌国破、谋臣亡……没想到沈家也会落到这个结局，听说朝堂上那些大人都主张跟鲜卑议和，所以便不需要将军了吗？
林肃跟看热闹一样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帮女人，眼里闪过讥讽的笑声。
忠心又如何？这天下就是皇帝的一言堂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，沈家这下场就已经说明了只有蠢货才会选择跟皇帝对着干。
就在这种安静的气氛中，突然由远及近的叫喊声就显得格外明显。
“放开我！你们这些贱人快放开老娘！你们不知道老娘的身份吗？我可是老平国公的弟妹，你们怎么敢这么对待老婆子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看过去，很快就看见院子门口径直多出来几道人影。
被人狼狈抬着还在一个劲儿扑腾的不是沈梅氏是谁？
她整个人发髻都是散乱的，肥壮身体狼狈的扑腾着就跟刚被捞上岸只剩一口气儿的肥鱼一样。
倒是把那几个抬人的御林军给累的够呛，几乎是泄愤一般狠狠把人摔在沈家人面前，脸色黑沉的厉害。
他娘的！这死老婆子看着像个生病的人没想到闹腾起来是真有劲儿，差点没把他们的手给扭了。
“既然要抄家流放那你们自行派人去搜便是，但若是想趁机做些什么报复之举，我们河东杨氏也绝不会忍辱负重，大不了就是一个同归于尽！”
沈杨氏淡淡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丝毫不在乎，反而是沉着脸看着林肃。
都到了这份儿上就没有后路可退，如果不一开始就将她们的态度摆出去，那以后的苦日子显而易见。
许妍平日里虽不管事儿但这种大事上她还是拎得清的，径直抬脚跟婆母站到一起。
“没错，真把事情闹大也不过就是个死而已，别以为我们都是妇孺就好欺负了！大人与其在这里泄私愤，不如好好盯着你的下属免得有人浑水摸鱼。”
沈梅氏被扔在地上摔了个够呛，这会儿正捂着屁股哎呦哎呦的连声叫唤，哪里还顾得着听他们说话。
沈宴书默默跟两个长辈站在一起，沉着脸没吭声，心里却忍不住担忧起还在宫里的兄嫂。
早晨一起来府里就少了很多东西，大概也就是为了应对这一刻吧？府里似乎是早有安排，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情况如何了？
林肃眼看着她们这般色厉内荏的样子，讥讽的咧嘴笑笑，手中马鞭毫不客气拉开朝着地上抽了一鞭子。
“你以为你们现在还是什么权贵人家吗？竟然还在这跟老子讨价还价，就算老子报复你们又能如何？你们只有接受的份儿！”
沈宴书到底是年轻气盛，没忍住向前一步愤怒瞪着他。
“你这分明就是挟私报复，你们如此赶尽杀绝难道这天下就没有公理了不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