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苍狼、白鹿,”萧琨说,“这两位同伴最重要,最初去长安也是为了寻找牧青山的下落。”
项弦:“你才说还有一个。”
“杭州,”萧琨说,“名唤甄岳,他有万古幡。”
项弦说:“我听说过他。”
“还有老乌,与潮生配合……”
项弦示意别再提到乌英纵。
“不碍事,”萧琨说,“潮生一旦睡着,打雷也不会醒的。”
项弦挨个写下人名,根据萧琨所述,是他们上一次打败魔王的同伴。
萧琨看了会儿,说:“我觉得白鹿现在的处境最危险。你困了?”
“这决定了咱们接下来往哪儿走。”项弦强打精神,现在只觉得很累很累,今天进入白玉宫后,他的精神就在飞速消耗,眼睛已有点睁不开了。
“项弦?”
熄灯以后,萧琨在静夜中与项弦和衣而卧,案几未收。
项弦“嗯”了声。
萧琨:“你为什么相信我?”
项弦回答:“我不知道。”
他翻了个身,睡着了。
是夜,梦境再次袭来,尸山血海之中,项弦悬空飞行,背后展开羽翼,化身不动明王,眉心间却萦绕着一股黑气。
在他的背后,是正在起火、熊熊燃烧的开封城。
“项弦——”萧琨的声音在他的耳畔震响。
项弦起剑,直至金国数十万大军,身体爆发出浓重黑气,智慧剑嗡嗡作响。
铮然声响,神兵相撞,幽火冲天而起,焚烧着他体内的魔种,项弦发出痛苦大吼,智慧剑发出一声轻响,断裂,不动明王法相消褪,冲击力将他推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。
最后一幕,是萧琨飞来,朝他伸手,焦急地大喊着。
奇异的坠落感令他瞬间醒转。
清晨,萧琨与项弦近乎同时醒来,见潮生正跪在案边,偷吃他们昨晚上的剩菜,潮生十分尴尬,拿筷子的手僵在半空。
“吃早饭,”项弦主动说,“萧琨,我饿了。”
“对对。”萧琨马上出去安排早饭,两人对潮生的窘状视而不见。
“想好去哪儿了?”项弦问,“现在你是掌控全局的人。”
“没有。”萧琨昨夜未商量出结论便睡下了,而他脑子里全是项弦,两人虽然和衣共寝,萧琨却总习惯性地想转身,将他抱在怀中,毕竟他们从前就是这样相处的。奈何今非昔比,萧琨大部分精神都用于控制自己的举动上。
潮生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,神情委顿不堪。
项弦震惊了:“仙人也会着凉生病?”
“因为这里很冷啊。”潮生显得很郁闷。
项弦:“找市集给你开副驱寒的药。”
潮生:“我用这叶子泡水喝能好,别管我了。”
“今天就去暖和的地方了。”萧琨说,意识到两人都在等待他下决定。
“我们……”萧琨想了又想,争夺心灯的战争尚未准备好,不要贸然开启才是;白鹿下落不明,苍狼又行踪飘忽,去江南甄家?
正思考时,项弦忽道:“我对你所提及某事很在意。”
萧琨扬眉询问。
“善于红。”项弦说,“她是成都驱魔司使,若你所记不出错,她是不会跑的。毕竟这么大驱魔司要照看,说不定能从她身上揪出关键线索。”
萧琨如梦初醒,说:“仍然从成都开始,是个好办法!”
萧琨与善于红不熟,项弦却认识她,当初善于红还与沈括是朋友,又是驱魔师中德高望重的前辈,入魔简直非同小可,项弦有责任前去查明缘由并解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