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克坐在角落，手指轻轻敲击桌面。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。
“我可以提供部分数据。”他缓缓开口，“但完整的流程涉及一项未注册的生态协议，目前尚处于保密阶段。”
“未注册？”另一位女巫冷笑，“你以为这里是哪个私人实验室？重大突破必须提交审核！否则如何判定其合法性？”
“合法性的前提是安全。”洛克抬头，直视对方，“如果我告诉你们，这项技术依赖于一片来自沉默位面核心的世界树叶，而这片树叶正在缓慢死亡，你们还敢让我公开吗？”
室内骤然一静。
世界树叶??传说中维系所有魔植生命源头的至宝，早已被认为灭绝于上古之战。如今竟有人声称掌握了一片活着的样本？
“你在撒谎。”那女巫冷声道。
“我也希望如此。”洛克摊手，“但如果你们不信，大可以派人随我去月之暗面验证。只不过提醒一句??靠近那株月植的人，已有三人精神失常，一人灵魂溃散。”
此言一出，众人脸色微变。
金冕山主席缓缓抬手：“够了。奥古斯丁，你的研究成果暂列为S级机密，由赛事委员会直接监管。未经许可，不得对外披露任何细节。”
“包括发表期刊？”洛克问。
“包括发表期刊。”主席点头，“除非你能证明它不会引发位面连锁反应。”
这意味着，洛克短期内无法通过学术途径提升影响力。七环期刊的大门，再一次对他关闭。
会议结束，众人陆续离去。唯有埃德加琳娜留了下来。
“你明明可以编一套说得通的理论。”她靠在门框上，眸光幽深，“为什么要提世界树叶？你知道那等于把自己架在火上烤。”
“因为我厌倦了伪装。”洛克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，“每次比赛我都得装作无知学徒，拼命掩饰真实水平。可越是胜利，我就越接近那个禁忌??我知道沉默位面为何必亡，也知道是谁带走了世界石。”
埃德加琳娜瞳孔微缩。
“你说出来，就会被清除。”她警告道。
“所以我只说了半句。”洛克轻笑，“真正的关键，不在位面本身，而在‘接壤区’。”
她猛然逼近一步：“你发现了什么？”
“三片天堑……为什么偏偏是这三片？”洛克反问，“它们的位置，恰好构成一个倒三角，指向修斯湿地最深处的一处废弃观测站。而那个观测站的建造时间，正好是三千年前世界石消失的同年。”
空气仿佛冻结。
良久，埃德加琳娜才低声说道：“你不该查到这里。”
“我已经查到了。”洛克平静道，“而且我还发现，每十年一次的沉默圣杯大赛，本质上不是选拔人才，而是一次位面共振实验。冠军获得的奖励，从来都不是招生名额，而是??权限。”
“什么权限？”
“重启观测站的权限。”
两人对视良久，最终，埃德加琳娜转身欲走。
“听着，”她停在门口，背对着他，“如果你真想活到七环，就当什么都没发现。有些真相，连高环巫师都不敢触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