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叶卡捷琳娜女巫没有直接把重点单项的子项目给自己,洛克也表示理解。
毕竟,叶卡捷琳娜女巫的几个计划似乎是环环相扣,这似乎是一种三环巫师才掌握的艺术。
项目与项目之间的安排,存在某种艺术般。。。
两枚木戒静静躺在洛克掌心,温润的桃木色泽在烛光下泛着微弱灵光。他指尖轻抚过戒指内侧刻下的古老符文??那是叶卡捷琳娜男巫亲手镌写的“双生根系咒”,源自云泽湿地最古老的祭祀仪式。传说中,远古巫师以桃树为媒介,在春分之夜举行血祭,将两名巫师的灵魂与魔力通过根脉相连,形成永不背弃的契约。而如今,这枚看似朴素的戒指,竟承载了整个七环世界对“婚戒”定义权的争夺。
“老师,”洛克低声问道,“如果婚戒的本质是共享极小魔法位,那为何必须用桃木?其他蔷薇科植物不行吗?”
叶卡捷琳娜男巫嘴角微扬:“你终于问到了关键。”
他缓缓抬起手,一道淡金色的魔力流从指尖溢出,缠绕在其中一枚戒指上。刹那间,木质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,如同活物般蠕动,竟生出嫩芽与花苞,转瞬绽放成一朵猩红蔷薇。花瓣飘落之际,空气中响起低语般的吟唱??那是早已失传的《桃誓之书》残章。
“桃树,是唯一能在灵性层面同时承载‘生命’与‘誓约’双重属性的植物。”叶卡捷琳娜解释道,“它的木质结构天然具备记忆魔力的特性,且根系可感应灵魂波动。更重要的是……它曾是初代王座巫师缔结婚约时所用的圣木。”
洛克瞳孔一缩。这意味着,任何试图用其他材料替代桃木的设计,都会被真知院判定为“非正统婚戒”。而掌握桃木资源的人,便掌握了标准制定权。
“所以张永早就布局了?”洛克喃喃道。
“不错。”叶卡捷琳娜点头,“他在安娜湿地边缘培育了一整片禁断桃林,据说是从星域海遗迹带回的原种。只要他愿意,随时可以量产婚戒胚体。但他迟迟未动,等的就是这一刻??等你提出概念,再由他来‘完善’。”
洛克冷笑:“他是想借我的创意,反向定义市场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叶卡捷琳娜目光如炬,“你以为特等资助只是钱?不,它是话语权。谁拿到资助,谁就能主导项目命名、技术规范、甚至期刊评审标准。若张永抢先发表一篇《基于蔷薇科系统的新型婚戒模型》,哪怕内容九成抄你,只要加上一句‘本研究受真知院重点单项计划支持’,你就只能沦为‘次要贡献者’。”
室内陷入沉默。窗外,夜风拂过庭院中的老桃树,沙沙作响,仿佛无数亡魂低语。
良久,洛克开口:“那子项目呢?您说只要完成两个任务,就能交给他。”
“第一,打造七款七环级爆款巫师鞋。”叶卡捷琳娜竖起一根手指,“你要知道,巫师鞋不仅是行走工具,更是身份象征。一名七环巫师出门,穿什么鞋,直接影响他人对其派系归属、财力水平乃至学术地位的判断。张永的店铺同盟目前只做低端货,毫无prestige(声望)。你需要帮他设计出能进入金冕山高端市场的作品。”
洛克皱眉:“这和婚戒有何关系?”
“关系极大。”叶卡捷琳娜冷笑,“你想抢占婚戒市场,就必须有渠道。而张永控制着安娜湿地三分之一的魔法装备零售网。如果你拒绝合作,他立刻会封锁所有高端门店,让你的婚戒连展示柜都进不去。反之,若你能助他提升品牌价值,他才可能开放渠道。”
“第二件事是什么?”洛克问。
“查明魔龙血脉缺陷的根源。”叶卡捷琳娜凝视着他,“你说你拥有两个极小魔法位,是因为继承了远古魔龙血脉。但这血脉在现代魔法体系下极不稳定,稍有不慎就会反噬。张永曾答应帮你解决这个问题,条件是你交出婚戒核心技术。现在,我给你机会??去查清真相,然后决定是否分享。”
洛克心头一震。这才是真正的博弈。叶卡捷琳娜并非单纯要他妥协,而是逼他在利益与原则之间做出选择。
“我可以开始调查,”洛克沉声道,“但有个前提??我要接触红魔神。”
办公室角落,那株被封印在水晶罩内的七环魔植微微颤动。漆黑枝干如蛇扭曲,顶端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状果实,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血腥气息。
“你知道代价。”叶卡捷琳娜警告。
“我知道。”洛克直视对方眼睛,“每次接触红魔神,都会加速魔龙血脉的觉醒。但我别无选择。只有借助它的感知能力,才能追溯血脉源头。”
叶卡捷琳娜沉默片刻,终于点头:“准许三次接触,每次不超过十分钟。超过时间,我会亲自切断连接。”
当夜,洛克站在红魔神前,双手贴上水晶罩。刹那间,意识被拖入一片赤红深渊。无数破碎画面闪过:远古战场上盘踞天际的巨龙、燃烧的祭坛、戴着桃木冠冕的巫师夫妇跪拜于龙骨之前……最后定格在一卷石碑铭文上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