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那道神识的感觉，他好像接触过，是什么时候呢……
*
宁妩不知道东方少卿就在附近，在他被神识袭击的同时，她已经顺着鬼雾，走去了另一处洞穴。
而在这里，鬼雾终于消失了。
宁妩松了口气，看着往生净莲满足地回到她神府中，它吃着不累，她抬着手都觉得累。
只是，黑莲似乎变大了一点。
她想，这或许是代表黑莲的力量变强了，那些鬼雾总不能是白吃。
又忍不住浮想联翩，那是不是她也稍微……进步了那么一点点？
这次不用朝危月指点，她熟练地落入神府，触碰莲瓣，指尖微微地震颤，感觉到一股精纯温和的灵力，顺着她的手指缓缓流入。
如涓涓细流，不强烈，却足以让她感觉到，自己正在变得不一样。
四肢百骸，奇经八脉都在呼应，原先沉寂的识海，亮起一盏微弱而幽亮的火光。
那个封印松动了一点，往生净莲的灵力，与她自身的灵力在呼应，彼此浸润。
宁妩很惊喜。
她忽然想到，现在这一点灵力虽少，但试一下变身术还是够的。
变谁好呢……她轻轻闭上眼睛，感受着自己的灵力，心静下来，任凭想象，而第一次进入她脑海里的名字，是朝危月。
那段法术口诀她已经烂熟于心，下意识地在心中默念。
可是等一等，朝危月他长什么样子来着？
那时候光线阴沉，她更没敢细看，只记得他一身稠丽似血的红衣，半边脸映着月光，半边脸隐入黑暗，神情平静到麻木。
宁妩还在努力回忆，太过专注，没留意她正在悄然变化。
还是男人的一声轻咳唤回她的注意力。
她回过神，正低着头，和水面上映出的那张脸四目相对。
水波无声荡漾，吹皱了那双让人过目难忘的漂亮凤眸，又无声将其抚平。
那双漆黑的瞳仁，冷酷的注视下，莫名让她感觉到温柔和怜悯。
“好美……”
她看得移不开眼睛，忍不住伸出手，小心翼翼地触碰了水中人的脸。可是将将触到，她手指冰了一下，水中倒影忽然变幻。
那张脸在涟漪中渐渐消失了，像是破碎的神性。
一瞬后，她看到了她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