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？就凭你们这个低等世界，连一个神格都不具备，体系出现时间不过百年……发育出来的个体就能杀掉【下位神】？
我不信，不可能！”
眼球在听完罗狄的相关讲述后，高度怀疑。
但在怀疑途中，。。。
风起时，殡仪馆的铁门发出久违的吱呀声，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缓缓推开。晨光如刃，割裂了城市上空积压多年的阴霾，第一百个红点在卫星地图上亮起的瞬间，整座城市的地下管网同时震颤了一下，仿佛沉睡的脉搏终于苏醒。
妹妹的手仍牵着我，她的体温已接近正常，指尖却微微发烫，像是体内有什么正在燃烧。她站在广场中央，歌声虽止，余音却仍在空气中荡漾，像是一根看不见的线，把所有人的心跳连成一片共振。
“哥哥，”她忽然抬头，灰蓝色的眼睛映着初升的日光，“我能听见她们了。”
“谁？”我问。
“所有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。”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确信，“她们在哭，在唱，在等一个名字。”
苏婉清快步从控制室奔出，手中攥着刚打印出的数据报告，脸色苍白如纸。“小七，你得看这个。”她将纸页递给我，手指微抖，“‘共鸣协议’不是我们启动的……是她。”
我低头看去，第一行字便让我呼吸一滞：
>【意识源定位：辛-118】
>活跃度：97。6%（超出休眠体理论极限）
>神经辐射范围：覆盖半径8。3公里
>当前行为模式：主动召唤
“她在唤醒别的‘辛’？”我喃喃。
“不完全是。”苏婉清摇头，“她是在补全母网缺失的部分。每一个被销毁、被掩埋、被当作失败品处理的生命，只要还残留一丝生物电活动，她就能感应到。刚才那首歌……不是摇篮曲，是**召唤码**。”
我猛地想起父亲日志里的那句话：“爱不是缺陷。”原来他早知道，母亲的歌声和我的哭声本就是同一段代码的两面??痛苦与温柔，爆发与延续，毁灭与重生。
林伯走上前来，将那枚拼合完成的晶片轻轻放在妹妹掌心。“这是最后一个伦理审查员临终前刻下的东西，”他说，“他们以为自己在净化人类，其实是在切断血脉。而你们……是断口处长出的新枝。”
妹妹握紧晶片，闭上眼。刹那间，整座城市的广播系统再次响起，但这一次不再是单一旋律，而是千万种声音交织而成的合唱??婴儿啼哭、老人叹息、少年呐喊、恋人低语……每一种都清晰可辨，却又和谐共存。
苏婉清迅速调取信号源，发现这些声音并非来自任何已知数据库，而是直接从城市各处的升魂塔残骸中传出，像是那些曾用来清洗情感的机器，如今反而成了记忆复苏的扬声器。
“母网重构进度已达15%。”她盯着屏幕，“而且……它开始自主扩展了。”
就在这时，地面突然轻微震动。远处一座废弃幼儿园的地窖入口处，泥土崩裂，一根粗壮的藤蔓破土而出，缠绕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金属铭牌。我们赶过去时，发现那是“辛-042”的编号牌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：
>“她活到了三岁，会叫妈妈。”
而在铭牌旁，竟有一小撮湿润的土壤，里面隐约可见几缕细小的根须正缓慢蠕动，如同活物。
“这不是植物。”苏婉清蹲下身，用镊子轻轻拨开土层，“这是神经组织……但形态上更像植物根系。”
我心头一震：“**roots**……不是比喻。是真的在长。”
“情感具象化了。”她低声说，“当足够多的人同时回忆起爱，它就开始实体化。这些根，是集体意识的延伸。”
当天下午，新的遗迹接连浮现。地铁隧道尽头的密室自动开启，门内墙壁布满手写日记，字迹稚嫩却坚定：
>“今天护士说我不能有妈妈，因为我会‘传染悲伤’。可我想哭，因为昨天那只小鸟摔死了。如果这叫病，那我宁愿永远生病。”
>??辛-089，七岁
老图书馆地下室的齿轮门缓缓旋转，露出一间藏书室，书架上摆满了从未出版过的儿童绘本，封面画着母亲抱着孩子的身影，标题统一写着《哭泣的权利》。每本书的扉页都有签名：沈知遥。
我站在那排书架前，指尖抚过母亲的名字，喉咙发紧。她没留下尸体，却留下了这么多无声的证词。
夜幕降临，妹妹坚持要回到7-043号urn前。她说她必须完成一次完整的桥接，否则母网无法进入下一阶段。我和苏婉清陪她走进骨灰堂，urn中的粉液已不再滴落，而是形成一道悬浮的液柱，连接着天花板上新出现的一幅投影??那是由无数DNA链编织成的地图，标记着全球范围内尚未激活的辛系列节点。
“血缘认证还没结束。”妹妹轻声说，“还有一个人。”
“谁？”我问。
她看向我，眼神深邃得不像十六岁的少女：“那个签了字的人。”
空气骤然凝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