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乐用卫生纸包着烟灰缸，又用包里常带的消毒湿巾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后放了回去。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妥，担心路之恒会划伤手，于是准备问一问向博洋附近有没有卖烟灰缸的地方，他正好闲着没事去买回来。
但向博洋没回他。
黎乐只好在办公室等着，他靠着沙发思考着该怎么和路之恒解释才能降低他的怒气。他想来想去，最后决定不能把学长牵扯进来，尤其那还是一个alpha。
他想的太认真了，沉思到甚至没有听到外面的脚步声，也或许是隔音效果做的太好了，直到一双皮鞋映入视线，黎乐才回过神来。
“……！！”
黎乐心下一颤，尤其是对上路之恒俯视凌厉的目光。路之恒此时的眼睛实在是太可怕了，像是要生生吞了他一般。
但很快路之恒就走开了，他随手把拿进来的文件丢到桌上，抿了一口尚温的咖啡继续翻看着桌上的文件，一句话都没说，更没有提昨晚他没回家的事。
黎乐紧张地扣着沙发的一角，明明办公室里开了空调，明明温度格外舒心适宜，可背上紧贴的衬衫还是被汗水浸湿了。
“之恒，昨晚我……”
路之恒无视他，若无其事的处理工作，期间还接了一通电话，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还有个人在身边。等到路之恒挂掉电话，办公室内又重回到平静，只能听见带着怒气的“刷刷”翻页声。
他的心情真的很差。
黎乐鼓起勇气继续道：“我昨天下午去和朋友出去玩，吃完晚饭要回家的时候突然发情了，家又实在离得太远，朋友只能把我带去酒店。”
他把唐至的名字全部替换成一个无中生有的朋友，还着重说对方也是omega，给他打了抑制剂后就离开了。
“哪个酒店？”路之恒突然问道。
黎乐报出一个名字。
说完后他小心翼翼瞄着对方，可路之恒依旧表情淡淡的，只有眉头紧皱着，不知道是因为听到了这番话还是因为公司的事情扰到了他。
黎乐心里突然没了底，他好怕路之恒会因此对自己失望。
他立刻撕下自己的贴纸，露出光洁的腺体来向他证明：“你看，我没有被标记，也没有咬痕。”
他忍住眼中的酸涩，许多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：“之恒，我不会背叛你的，你要相信我……”
他突然感到无法呼吸，双腿无力，站都站不起来。突然，路之恒微微俯下身子，却依旧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地位。
他说：“再有下次，我就不要你了。”
黎乐立刻向他保证：“不会的，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了……”
他说的很慢，像是害怕被厌弃，只能笨拙地一遍又一遍重复爱意。他的傲气被彻底击溃，从他爱上路之恒的那天起，他就再没有了平等的尊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