妍妍点点头，又摇摇头：“对我来说，规则其实镣铐。低级副本规则简单，写在明处，束缚力度大，违反就是死，不违反、不太蠢就能活。”
“但是到了中级副本就不是这样了，”妍妍指了指四周的环境，“来了这里之后，我明显能感觉轻松多了，镣铐没有那么紧了。”
孙晚闻言，面色骤沉，就连墙角的张瀚城也忍不住抬起头侧耳倾听。
他们瞬间懂了妍妍的意思，从C级副本开始——不违反规则，也不意味着安全，NPC自由了！
在这之后，妍妍曝了个大料，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：“中级副本的规则，有真有假，得你们自己分辨清楚，哪条才是真的。”
“什么！”孙晚猛地站起，一脸惊骇。
张瀚城也倒吸凉气，自语：“我之前按照规则来做，反而遇到了危机，还以为是个意外……原来有的规则是假的？”
孙晚第一反应是质疑：这种事中高级挑战者，不可能不知道啊？
她立刻想通了——这是圈层壁垒。
中高级挑战者知道也不会满世界说，无形中把底层挑战者蒙在鼓里。就像新人挑战者啥也不懂，有些“常识”非得走到那一步才能知道。
就像这次，孙思怡不主动问，妍妍也不会说。
孙晚脱口而出：“那高级副本呢？”
妍妍也迟疑了，但是看到其他人充满求知欲的眼神，小孩好胜心上来了。
她眼神飘忽了一下，故作老成地抬起下巴：“高级副本？更难！规则含糊不清，或者根本不告诉你，听说得拿自己的命去试，才能找到真正的规则。”
现场两名成人挑战者喉咙滚动，干咽了一下。
对视一眼，都冒出一个念头：更艰难的挑战还在后面，他们在这互相互相使绊子，真的有必要吗？
就连孙晚看着张瀚城，也突然觉得没意思了。
她退后几步，意兴阑珊示意对方：“你去那边待着吧。”眼不见为净。
张瀚城自从挨揍之后，一直抱头蹲在墙角，闻言眼神复杂地看了孙晚一眼，默默起身挪到厨房。
孙晚母女的直播间明明数万人观看，却诡异的出现了十几秒的空屏。
直到那道彩色加粗字体的弹幕划过，这才打破寂静。
【庸人自扰，有些事让底层挑战者知道太早，没好处。】
对于圈层壁垒，高级挑战者有自己的理解：【知道的太多，就容易杞人忧天想东想西。】
【说句不好听的，低级挑战者上百万，中级挑战者数十万，高级挑战者呢？各大公会的中流砥柱数一数就知道了。】
【劝你们一句，低头看着眼前的路，一步一步地走才是正理。】
话是说得轻巧，能想通却谈何容易。
孙晚母女直播间不复之前的热闹，透过偶尔划过的弹幕，都能看出对面的人心情很沉重，看直播也看得心不在焉。
几分钟后陆嫣三人带着王大强回来了。
孙晚第一时间冲过去，表情严肃地在她耳边低语几句。
陆嫣的表情几度变化，从恍然到沉思，唯独没有不安，眼底反而闪过一丝跃跃欲试。
孙晚退开后，惊讶的看着陆嫣：“你…这是什么表情？”
陆嫣眉眼一弯：“别担心，规则再复杂，也是围绕着剧情转的，只要把剧情捋顺，关主就藏不住了。”
孙晚瞪大眼睛，瞳孔颤抖，眼中带着佩服。
她没想到，陆嫣竟然能想得这么通透，完全不受困境干扰。
想明白这点，孙晚神情也跟着缓和下来。仿佛回到《生鲜市场》——明明是那么难的开荒副本，可在陆嫣的带领下，却如砍瓜切菜一样简单的就过了。
区区C级副本，也没什么难的，不过是真假规则而已，陆嫣一定有办法解决！
心中一松，视线转线王大强。
王大强原本以为要去看口香糖上的指纹，谁知竟然来到了楼上402。
他看到孙晚那一刻，面色大变，差点下意识扭头就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