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人静，东京郊外一所废弃的学校门口。
锈迹斑驳的金属牌匾哪怕照耀在月光之下，也无法让人看清上面的文字。
11月天气转冷，虫鸣鸟叫几乎完全听不见了，只有风吹过枯草枯叶，时不时响起让人心底发毛的沙沙声。
不知何时起，沙沙声被由远及近的行驶声掩盖。
一辆几乎要融入夜色的轿车停在距离校门口不远的地方，很快车门打开，一个高瘦的男人踩上地面。
暗处监控的摄像头清晰地记录下这一切。
在男人转向后备箱拿出一个沉甸甸的皮包时，像是玩具车开动起来的声音突然间响了起来。
男人被吓了一跳，黑色乱发下，眼窝凹陷的蓝眼睛惊恐又警觉地环顾周围。
随即他发现了，一辆及腰高的机械车从校园内驶出。
它原先藏身在校门口的立柱后，一个对男人而言是视线死角的位置。
“你好，先生，很高兴能和你做交易。”
电子合成的声音从车头处响起。
与周围黑色融为一体的显示屏幕亮起并不刺眼的光芒。
屏幕上，是一段与合成声一样的文字说明。
“请当场确认清单物品是否齐全，确认完毕后，请将尾款放入车厢。”
“请勿抱有任何侥幸心理，拒交尾款、尾随跟踪等行为都将受到严厉惩罚。”
抱着包的男人似乎被这番严厉的警告吓到了。
他后退了半步，又向周围环顾几眼，这才颤颤巍巍地走上前，将车厢内存放的交易物品取出。
拉开背包，里面全是他订购的枪械。
男人蹲下身，开始笨拙地检查起来。
他拿枪的动作是不正确的，来回摆弄的样子像是盲人在摸一个完全陌生的东西。
微型监控清晰地记录下他所有的动作。
监控外，哈顿看着这一幕，很耐心地没有催促。
终于，男人检查过了所有的物品，伸手去拿装钱的袋子。
袋子沉甸甸的，一想到里面是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所有积蓄，他就感到分外得不舍。
他不想给钱，但想到机械车的警告，就又感到恐惧。
磨蹭了一会儿，他突然看向手里的手枪，眼中凶光顿显。
哈顿叹了口气，将查看监控的平板收了起来，从口袋拿出手机。
他拨下一个号码，“你那里还需要实验品吗？”
“暂时用不着了。”福斯特的声音从听筒传出，带着调侃。
“碰到贪婪的客户了吗？你完全可以打断他的腿或者手臂，带回来做自己的机械实验。”
“用这样的人做实验，是对思维机械的侮辱。”
哈顿平静纠正，“我不像你，什么人都可以用来做研究。”
“基因融合本来就是要考虑多样性的，算了，我这里有个消息，你应该会很感兴趣。”
福斯特提醒道：“前段时间，不是有一个叫普拉米亚的杀手找你买能对付蜘蛛侠的东西嘛。”
“是又怎么样，你难道还想让我帮忙告诉普拉米亚，要把蜘蛛侠活捉回来吗？”
“普拉米亚被抓了。”福斯特愉悦地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