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不以记忆压迫无辜，
>不因知恶而弃善，
>不因见暗而熄灯。
>我所求非审判，而是理解；
>所争非胜负，而是共醒。”
当晚，全国三百六十座问屋同时发生异变：屋顶自动掀开，露出星空；墙壁转为透明，内外皆可自由进出；梁上铜铃不再鸣响，取而代之的是空白石板悬于中央，供人随时书写。
更令人震撼的是，许多曾接受“记忆净化”的人，在梦中重新看见被抹去的画面。他们没有崩溃，反而流泪写下：“谢谢你记得我没能记住的。”
一年后，春分守忆祭上，一个小女孩牵着母亲的手走上台，轻声问：“妈妈，你小时候也被说‘女孩子不能读书’吗？”
妇女含泪点头。
“那你为什么还要送我来学堂？”
“因为我梦见未来的你，站在高台上说：‘我有权知道一切。’”她抚摸女儿的脸颊，“我不想让你活得像我一样胆小。”
台下掌声雷动。沈知白坐在人群中，感到一阵久违的平静。她知道归忆阁仍在，孢子仍在，权力仍在试图操控认知。但她也看见，越来越多的孩子学会在听到“自古如此”时反问：“谁定的古？为何如此？”
这才是真正的胜利??不是彻底消灭谎言，而是在谎言的缝隙中，种下永不熄灭的怀疑之火。
某个深夜，她独坐井畔，忽觉袖中一物微热。掏出来看，竟是那枚师傅留下的铜钱，此刻竟自动旋转起来，正面刻“问”，背面浮现出一行小字：
>“当你不再需要答案，才是真正的开始。”
她仰头望去，银河璀璨，那支悬空的笔状星辰依旧闪烁。而在极远处，一颗新星悄然诞生，形状宛如一个巨大的问号。
风吹麦浪，叶背文字轻轻颤动：
>你还疼吗？
>你还怕吗？
>你还敢吗？
她提起竹笔，就地写下最后一句：
**“我一直都在。”**
井底深处，羽笔最后一次自动挥毫，将这句话刻入宇宙根基。从此，每当有人在黑暗中低声自问，天上便多一颗星，地上便多一滴墨。
故事从未结束。
因为它本来就不属于任何人。
它只属于??
**下一个敢于开口的问题。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