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长庚麾下的幕僚站队了,州州身后居然也有簇拥者!
他们敢站队,是不是得了秦长庚受意?否则如何敢啊?
秦长庚呢?他是怎么想的?他是将州州当成一块磨刀石,还是其他?
来到大燕朝之前,黛黎只是出版社的编辑,没走仕途从政。所以她承认自己的政治敏锐度确实不怎么高。
正是这样,她才更惊慌。
迟钝如她都察觉到了不妥,暗地里双方的矛盾是否更大,更为难以调解……
黛黎第一次觉得,丈夫太有潜质和实力也不是什么好事。
秦长庚显而易见不会只止步于一个君侯之位,他的目标是皇城里的大宝,是掌整个天下的权柄。
就算州州没有争权的心,但日后被推着、逼着和求着呢?他会愿意吗?他能拒绝吗?他能平安脱身吗?
身不由己这四个字,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。州州和祈年都是好孩子,哪怕后者并非她亲生,她也希望他往后平乐安康。
黛黎看着哥俩好的兄弟二人,陷入了抑制不住的忧虑之中。
她所想的秦宴州和秦祈年都不知晓。仔细对比过后,青年挑了毛色更纯、也更敦实的小白犬。
“母亲?”抱着小狗的秦宴州转身,见黛黎愣愣地看着他和秦祈年,面色有些苍白,“您怎么了?”
黛黎回过神,扯出一抹笑,“无事,发了会儿呆而已。”
一行人继续往前走,路遇一队行商,商贾说话的声音飘来:
“听闻徐州军和司州军都被打了个落花流水,啧啧,看来长安那些个权贵的日子往后难过喽。”
“树挪死,人挪活。他们还能被一座城困死不成?长安待不下去,大不了逃呗,逃到安生的地方继续过日子。”
黛黎骤然停住脚步。
他赠我往后皆是好梦
“重乐阿兄,小白犬!”
施溶月看着秦宴州手里的小狗,眼睛亮得和天上金乌似的。
秦宴州把毛团子放下,轻撸了一把狗头,直把它撸得哼哼叫,“方才集市里有一老翁在卖幼犬,我想起先前答应过你之事,便挑了一只,你看看喜欢否?”
他话刚落,对面就响起一句脆生生的“喜欢”。青年微不可见地笑了笑,拍拍圆滚滚的屁股,示意小白狗向前走。
这毛团子倒通人性,真就迈着小短腿,摇着螺旋桨似的尾巴屁颠屁颠地走向施溶月。
它大概两个月大,圆头圆脑,一双眼睛乌溜溜的,身上皮毛白似雪,唯有尾尖沾了一点墨色。
是他送的,施溶月本就喜欢,如今被跑过来的小奶狗舔了手指,钟爱之情浓郁得快要溢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