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邵宗先执长棍上前。
台下。
丰锋、南屯屯长白剑屏,以及燕三等几人在场下,前两人边看边说小话。
“君侯今日心情好似不错。”
“不对吧,若是君侯开怀,不是这等打法。嗳,老莫这家伙有点虚啊,看来昨夜快活过头了。”
“你还不知晓他嘛,他啥也不爱就爱美人,这府中貌美舞姬如云,他和老鼠掉粮仓里无差别。君侯定然也知晓他浪荡,说不准现在在敲打他呢,不然何以君侯今日待我们皆是和颜悦色,唯独看老莫不顺眼。”
“你说得有理,肯定老莫欠收拾。说起来如无意外,纳兰先生午后该到赢郡了。”
“话说回来,昨日君侯急召了郡中十来个木匠,命其加班加点照图纸赶制龙骨水车。集众人之力,想来午时左右能完工,岂不是纳兰先生刚到府上就能瞧见那灌溉神器?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
……
“呯——”
继手中木钩被挑飞后落地,莫延云也重重摔在了地上。这一记摔得很,疼得他龇牙咧嘴,忙求饶,“君侯,我认输,不来了。”
秦邵宗挽了一记棍花收尾,他呼吸平稳,只是整个人蒸腾着运动后的热气:“近来虽无作战,但训练仍不可松懈。”
莫延云连连颔首,心里却纳闷了。
他训练也没松懈啊,这不今早来晨练了嘛,要说放松,最多也就昨晚。难不成君侯这火还没下去,看不得他那般快乐?
莫延云不知道,也不敢问。
黛黎一觉醒来,外面天光大亮。可能是事情解决了一半,且眼见后面不会有太大的阻滞,她昨夜睡得相当好。
黛黎隐约记得自己还做了个美梦。梦里,她家小朋友找到了,在她不在的日子里州州被一户好心人家收养了,虽说衣食住行都不能和以前相提并论,小朋友也晒黑了许多,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活泼开朗。
起床洗漱,黛黎刚打开房门,却见自己门外站了两人。
两个小女生,最多二十出头,一高一矮,高个子的那个鼻尖有枚小黑痣,稍矮些的生得双猫儿似的圆眼睛,显出几分可爱来。
两人皆是穿着朴素,而在她们身后堆叠放着三个同款的木匣子,款式瞧着有些像衣匣。
二人见了黛黎,福身并异口同声道:“夫人,奴按贵人吩咐来伺候您。”
这个“贵人”是谁,黛黎不用问都知晓,她皱起眉头,“我无需人伺候,你们回吧。”
二女面露难色,圆眼睛的女婢更是泪眼婆娑,当即下跪,“夫人,请您行行好,收留我们吧。若是离了您这处,奴和碧珀得被送回人市,人市里鱼龙混杂,什么人都有,有些主家买了奴,纯粹是圈养泄气,那是生不如死的日子……”
高个子的碧珀也跪了下来,竟还磕了头:“还请夫人开恩,收下奴和念夏。我们什么苦活都能做,也保证对夫人言听计从,当牛做马,结草衔环以报夫人之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