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程律只撩起眼皮瞟了眼，没有要起身的意思。
徐茹云在管家的帮助下，费尽地将席振岳抬下楼梯，就这么几步路功夫，大早上甚至出了一脑门汗，拿手帕擦着额头对席程律说：“这几天你爸精神不错，起得也早，一会儿吃完早饭，我带他出去走走。”
席程律淡淡开口：“家里装了电梯，徐阿姨每天这么勤快将我爸抬上抬下，也是不容易。”
徐茹云擦汗的动作一顿。
坐在轮椅上的席振岳闻言，盯着席程律重重一哼：“至少她没盼着我早点死！”
席程律坐在餐桌前，吃了口早餐，神色依旧平淡：“你怎么知道她没盼着你死？她不是有个儿子，等着继承遗产吗。”
“你……你！”席振岳被他气得直喘气。
“老爷，您别生气，身体要紧。”徐茹云赶紧拍着他后背，一个劲儿安抚。
席振岳好不容易喘匀了气，指着席程律，下巴上的肉都在抖：“我早晚要被你气死。”
席程律面无表情嗤了声。
……
不一会儿，徐旭东也打着哈欠下楼来了。
看他眼底阴影，就知道昨晚熬了夜。
“爸，妈。……大哥。”
他走到餐桌前坐下，发觉气氛有点僵持，明智地选择不说话，只低头吃东西。
“你弟也毕业了，他不是读书那块料，让他进集团去实习。以后华庭，总归是你们兄弟俩的。”席振岳突然道。
徐旭东吃饭的动作一顿，不动声色抬起眼皮，瞧了眼对面的席程律。
坐在席振岳旁边伺候的徐茹云，也用余光关注着对面反应。
却见席程律不疾不徐放下咖啡，说：“可以啊，最近集团刚谈成一起与马泰外商的合作投资。您要是想锻炼他，可以将他派到马泰去。”
“马泰？！”徐茹云立马叫道，“那怎么行！”
席程律眉峰微扬：“以后集团东南亚分部也建在马泰。怎么，徐阿姨，你还看不上？”
徐茹云讪笑两声：“我哪儿是那个意思。旭东毕竟还年轻，没跟外商打过交道，担不起这么大重任。我看不如还是先在国内锻炼锻炼，等有经验了，再让他独当一面也不迟。”
席振岳沉着脸没说话。
席程律用餐巾随意抹抹嘴角：“那就让他去南城分公司锻炼吧。”
放下餐巾时，他眼睑撩起，语气漫不经心：“毕竟，在我手底下，少不了要吃点苦头。”
徐旭东：“……”
说完，席程律已起身，大步走出餐厅。
……
颜楚又提前二十分钟到的公司。
买了咖啡去和前台小姐姐聊天，拉近关系。
她长得漂亮，嘴也甜。
还愿意送东西示好，前台小姐姐都喜欢她。
几天聊下来，把集团几个高管的八卦都打听了个遍。
她余光扫着那台电梯，见数字开始亮了，忙拎起包跑过去。
“早上好啊，席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