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鸟却不以为意，仍嘎嘣蹦吃得香。
卫渊瞥了一眼，想到什么，问了一句：“小厨房做的?”
前些日子沈钰跟他提起，说在街上碰到了从前的沈家厨娘，很是想念她的手艺，想将她请来在瑞鹤堂单开个小厨房。
卫渊知道她这是想将自己的人手带进来，没说什么，答应了。
虽然借口是假的，但那厨娘的手艺确实很好，尤其是各色点心小食，比京城有名的云来居做得还好。
得知青鸟手里这包炒豆子是小厨房的手艺，卫渊便伸出了手。
青鸟嚼豆子的动作一顿，犹豫片刻，像方才对待秦恪一般，挑了颗最小的给他。结果卫渊根本没接，直接自己上手抓了一把。
青鸟抿了抿嘴角，没说什么，只是拿着油纸包的手往离他稍远的方向偏了偏。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卫渊，他吃完手里的，便又顺手抓了一把。
别人都说青鸟性子古怪脑子也不好使，但他知道这小子其实聪明得很。
他敢这样对待华阳，就是因为知道华阳其实根本不受宠，早晚有一天会被陛下拿来祭天。他也知道国公府真正的主人是谁，所以秦恪抢他的东西他敢躲，他这个国公爷抢的话他会有些不高兴，但不会真的不给。
两把豆子吃完，眼见快到校场，卫渊正要再拿一把，那个油纸包却飞快地被收了起来。
青鸟留下一句“事不过三”，扬长而去。
秦恪看看青鸟眨眼就消失的背影，又看看手还伸在半空的卫渊，讪讪地笑了笑：“国公爷，我……我也去了。”
说着赶紧远离了这是非之地。
卫渊收回手，哂笑一声：“臭小子，还挺记仇。”
这么快就把他刚才说的话还给他了。
…………
瑞鹤堂，沈钰正在核对近来的账目。
卫渊进门时就见她单手支颐，姿态闲适地翻看着什么。分明只是一个十分随意的姿势，但不知是他心之所系，还是她生得实在好看，卫渊只觉这画面令人心折，不忍惊扰。
他抬手对秋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，又摆摆手让她退下，这才轻手轻脚地来到沈钰身后。
沈钰耳边听到一声轻响，是杯盏碰撞的轻微响动，知道这是秋婵在提醒她卫渊来了。
她假作不知，继续翻看账册，果然不多时便听到房门轻轻合上的吱呀声，然后一双大手就从身后环了过来。
沈钰“吓了一跳”，回身见是他，才“松了口气”。
“国公爷怎么这般不声不响的?吓死我了。”
卫渊轻笑着将人揽入怀中，在她额头轻啄了一下，问：“看什么呢?”
“一些账目罢了。”
沈钰说着便要顺势坐起身，从他怀中离开。
环着她的手臂却稍稍用力，将她箍得更紧了。
男人的声音响在耳边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廓：“为什么总躲着我?”
沈钰心头微沉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，不解道：“哪有?国公爷是我的夫君，我躲着你作甚?”
卫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，声音依旧温柔：“当真没有?”
沈钰嗔他一眼：“你莫不是在外头受了气，回来拿我寻我开心?”
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，这如钩的眼神都让卫渊心头一颤。他笑了笑，没再多说什么，倾身吻了上去。
沈钰没有拒绝，温婉如水地承受着他的热切，待他伸手要解她的衣裳时才拍了一下他的手背，嗔道：“回来手都没洗衣裳都没换，快去收拾收拾。”
她向来爱洁，卫渊是知道的，便笑着应了，起身去更衣净手。
但在转过身之后，他脸上的温柔笑意还是散了几分，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不解。
到底为什么呢?为什么就不喜欢让他碰了呢?明明杨文轩已经被他赶走了啊，难道……还有别的什么人?不应该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