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聿捏紧手机，胸口好像堵着块大石。
今时今日的他，和那天的周承相比不遑多让。
他就像个小丑，对她百般爱护，她一转眼又投到周承怀抱里。
但宋暄和明明答应过他的，明明告诉过他，她不会再选周承。
周聿一拳锤到身侧的沙发上，发出的声响传到电话那边，周承似乎听见了，他甚至轻笑了一声，“过来吧，看她跟不跟你走。”
“卑鄙。”周聿的眼里渐渐布满红血丝，他高大的身躯微微颤了一下，“我们是兄弟。”
周承当然认兄弟情，但那晚听到的一切，令他再也难克制。
对他来说，兄弟和女人一样重要，他都想保全。
所以，他趁早夺回宋暄和，弟弟就能趁早死心，免得时间长感情深，弟弟愈发无法自拔。
如此才能两全其美。
“我是为你好，”周承说，“我告诉过你，她迟早要回到我身边。你看不明白？你只是她的备选。”
哥哥冷酷无情的话语终究摧毁了周聿的最后一丝理智，他的喘息声渐重，深吸口气，“让她跟我说。”
“在睡，”周承的语气冷静克制，嗓音暗哑却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得意，“她累坏了。”
他的口吻分明十分平常，周聿却能从他略沙哑的嗓音联想到旖旎的现场，他知道宋暄和有多勾人，她柔媚娇美，窝在男人怀里说几句软话，能把人哄得找不着北。
他见过她和哥哥亲密的画面，也和她亲密过。
她会故意倚偎着男人的胸膛，肩头蹭来蹭去，眼波流转，妩媚动人。
她的种种表现，他都想要私藏，现在另一个男人却告诉他，这不是他独有的。
哪怕这人是他的哥哥，是她的前男友。他都无法接受，心如刀割。
周聿怔怔许久，还是决定过去。他到达时，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，他没来由地感到周身阴冷。他走过细雨，带着一身寒气，迈进主卧。
出乎意料地，周承不在。
宋暄和睡着，她侧躺，被子盖到胸口，露出圆润的肩头和天鹅颈，皮肤上处处是绽放的红梅。
尤其是侧脖颈，一个浅浅的牙印完全吸引了他的目光。
他知道，那是周承在宣布他的占有。
周聿的眸光闪烁，手指止不住地抖。他用右手捏住左手，才能勉强控制住。
他拉被子的时候，目光下意识挪开，随后慢慢地回到她身上。她腰上的指痕，红肿的乳头，都能说明刚刚发生过什么。
他颓废地松开手，再看她睡得那样熟，心里被撕开一大道口子。他捂住脸，防止情绪外露太多。
就在这时，女人迷糊的声音传来，“阿承，好冷啊。”
她像在撒娇，周聿放下手，盯着女人。她缓缓转动脖子，美眸朝上看，而后脸上的表情异常丰富。
宋暄和忙闭上眼睛，心想是睡糊涂了，可她再睁眼，周聿仍然用一种哀伤愤怒的眼神注视她。
她低头看看自己，手脚发凉，心想一切都完了。周承怎么不讲道理的？她怎么老是被捉奸在床？
她试图寻找脱身的办法，眼里蓄起泪水，嗫嚅着，“阿聿，你终于来了，我害怕死了……你哥他……”
她赶紧再假模假样擦拭眼泪，“他强迫我……”
周聿看得出来，她又想逃避责任。她一直是这样的，他都知道，只是鞭子不落到自己身上，他不知有多疼。
他问：“你要出去玩，就是玩到了他床上？”
宋暄和忙摆手，她怎么都不会承认她半自愿跟周承走的，“他威胁我。”
“用什么威胁你？”他的眼眶红得吓人。
“用……”宋暄和都怕他哭了，她咬唇，有些难以启齿，“他说，如果我跟你在一起，他也不会放过我，然后我每天都得面对你们两……”
周聿只觉得滑稽，他摇头，“你既然怕这个，那为什么我让你跟我出国，你不愿意？”
他顿了顿，“归根究底，你放不下他，对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