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,快进去吧,我也去洗洗。”
李伯山快走了两步,替她打开了门帘,映著灯光那张脸温和又富有喜感,冯艷红嘴角向上翘了翘,点了点头。
头髮已经擦到了半干状態,手轻轻触碰火墙,这温度能把人掉皮,难怪这屋里这么热。
屋里专门放了梳妆檯,梳妆檯上已经被整理乾净了,比多了一个绒布的袋子。
是给她的吗?
好像是把梳子,冯艷红打开布袋,里面果真是一把木梳,黑色的木头,黑得发亮,掌心大小还挺好看的。
李伯山湿著头髮,提著痰盂进来,身上只穿著秋衣秋裤,看到冯艷红坐在梳妆檯前梳头髮,眼神瞬间又温和了些许。
“怎么不披件衣服?”
“我不怕冷,没事儿。”李伯山接过她手里的干毛巾,擦了几把头髮。
两人的气氛似乎就凝结在这里的,大眼瞪小眼的看著,谁也不说话。
过了好一会儿,两人都红了脸,低下了头,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。
“睡、睡吧”李伯山率先打破了平静。
“好、好”冯艷红的手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捏上的衣角儿,反反覆覆的,把秋衣的衣角都捏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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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外间灯关了,老李!我让你跟儿子说的话都说了没有?”纪淑英的趴在窗户上往外张望。
“说什么话?”李忠带著一副老镜,捧著报纸抬了抬眼皮。
“就是那个怎么入洞房!”纪淑英有点著急,那神情恨不得把她家老头拧上一把。
“没说,我怎么说?”李忠不以为然地又垂下眼皮继续看报纸。
“你这个人你不教他怎么会?这怎么办?”果然是一点也指望不上!
“怎么就不会了?放心吧,男人在这方面无师自通,一次两次琢磨不出味儿来,时间长了他还能不知道?”
“別瞎操心了,赶紧睡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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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间关了灯,两人坐在床上不知所措,房间里安静得好像都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。
冯艷红心里乱糟糟的,她上辈子虽说是有些经验,但她不知道该不该主动,瞧著李伯山那副沉稳样儿,指望他主动好像难了。
可她要是主动了,他会不会多想?
李伯山心里其实也忐忑得要命,他只是脸上不太容易显出紧张而已。
看著她似乎有什么事情为难,他就鬼使神差地將手抚在了她的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