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！”屠丽一见到镜玄进门便兴奋的跑了过去，她捉起了镜玄手臂语气中带了些埋怨，“你都好几天没回来了。”
“这几天有点儿忙。”镜玄微微笑着，任由屠丽拉着自己的手臂坐到了桌前。
自从成婚后他住进了程家府邸，便也只能抽空回来恒水居看看妹妹。
虽然已经三个月了两人还是不大习惯，毕竟他们从小相依为命了十几年，突然分开难免让人生出几分不安。
“哥，你都在忙些什么啊？”屠丽支着下巴看着镜玄，眨巴着大眼睛好奇问着，“我看那程炜每天游手好闲，这屁大点儿的岛都要被他逛出花儿来了。欸？他们程家不会把活儿都交给你干了吧！”
“没有。”镜玄视线移向了别处，“这几天我陪着姥爷处理些家族事务。”
“啊？”屠丽还想追问，却被镜玄打断，“你呢？这两天有什么新鲜事吗？”
“我不就还那样嘛。”屠丽叹了口气，“哥你知道的，天气好我就出海，风浪大就家里闲着。”
“哥。”屠丽摇晃着小脑袋，“你说，我们有可能出得去这思量岛吗？”
镜玄微微皱起了眉头，“丽娘，你知道的，当年爹和娘舍了命都没能出得去……”
他声音突然沉了下去，“你别胡思乱想，即便能出岛，也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办到的。”
“哥，我就随口一问。”屠丽心虚的笑着给镜玄倒了杯热茶，“哥你来喝茶。”
“丽娘，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？”镜玄敏感的察觉到屠丽的敷衍，眼神带了审视的凌厉。
“我就是突然想到既然有人进得来就一定出得去，你看看奉老不就是嘛。”屠丽吐了吐舌头，“哥你知道的，我一个人无聊就会想些乱七八糟的。”
“十年前父亲布阵破坏了结界导致奉老误入。”镜玄微微点了点头，“你这小脑袋瓜的确是蛮灵的，还挺会推。”
“不过当年那阵法导致多人丧命，却是不可能再重现了。”镜玄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，“丽娘，你真的没有事情瞒着我吗？”
屠丽被镜玄突然一问惊到差点一口茶喷出来，“哥！”
她委屈的瘪着嘴，“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瞒过你啊！”
镜玄从恒水居离开已经是下午了，午后的阳光炽热又刺眼，明明是温热的光线，镜玄却觉得眼前一片冰冷，他不情不愿的缓缓踱步，刻意拖着时间不想回去那个令人生厌的地方。
“镜玄。”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。
“父亲。”镜玄转过身去看到程染静静的站在自己身后，披着满身金色阳光微笑着望过来。
“我要去藏典阁办点事，你方便的话便同我一起去吧。”程染嘴角噙笑，眼睛里闪着晦暗不明的光。
“嗯。”镜玄垂了头低声应着。
“我们上去查阅些典籍，你们在门口守着不要来打扰。”程染吩咐着守卫，带着镜玄拾级而上，一直走到了藏典阁最高层才停下脚步。
镜玄心中还思索着下午丽娘的话，一个没留神撞在了突然停下脚步的程染背上。
“呃……”镜玄惊呼一声退后了一步，却被程染一把拉了过去。
“镜玄，对不起我没能护住你……”程染虽然极力克制，眼中流露的痛苦神色却还是出卖了他。
“父亲……”镜玄轻轻咬住了下唇，“您这是说的什么话。”
“镜玄，是我没用。当年没有保护好你，让程灼那老贼…。。”程染咬着牙，双目被愤怒烧得一团赤红，“如今我还是没能阻止他逼你嫁给阿炜。”
“程叔叔。”镜玄轻轻的开口，“我知道您也是身不由己。”
“镜玄，你……”程染想要拉过镜玄手臂，却被他一把甩开。他微微皱了眉，“你都不肯再叫我……”
周围一片死寂，空气闷闷的压得人似乎快要透不过气，许久之后镜玄轻轻柔柔的开口，“阿染，我从来没有怪过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