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扭头望了一眼天空。
而后舱门关闭。
飞机滑行。
起飞。
升空。
很快，将那座城市，和那场烟花，远远的抛在了后面。
霍长亭独自一人，站在半山腰，看着飞机最后化成一个光点，消失在遥远的夜空中。
空中的烟花也已经冷寂，只剩下了淡淡的硝烟味和满地碎屑。
夜空归于平静。
和黑暗。
他一个人站在那里，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，才安安静静的收拾地上的烟花残余。
一只手拎起不远处放完的烟花。
霍长亭抬头看。
是霍以朔。
霍长亭在半山腰站了一晚上，霍以朔在停机坪站了一晚上。
“既然这么放不下，为什么不挽留？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你觉得你留不下吗？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？”
霍长亭拍了拍手上的灰尘，“等我成长到可以挽留的样子。”
霍以朔：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曾经挽留过。
如今想想。
那些挽留，多么自私。
大学分手，他挽留，可丝毫没有想过，多病的母亲，上学的妹妹，会透支掉他一个正常人的一生，凭什么要求另一个正值风华正茂的女孩，必须要站在身边和自己一同承受？
机场失约，他也挽留，挽留到最后的结果是失去了他们的女儿，如果当初让景予在京市养胎，他们的女儿现在应该会爬了。
他没有创造一栋坚硬如铁的房子，就没脸谈什么挽留，挽留首先要做到的，是真正的后顾无忧。
将垃圾收拾起来，扔进了后备箱，霍长亭问，“你一起走吗？”
霍以朔嗯声，“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