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来欺君之罪?”
苏纭卿一字一字,无比坚定,却又无比的冷淡、且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执拗劲儿:
“我对圣上,并无真心。在我心中,圣上不过是……”
他静了一静,似乎在下最后的决心,最终豁出去一般的淡声道:
“不过是我心爱之人的替身罢了。”
“……”
有那么一瞬间,夜临渊没有听明白他的话,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:
“替身?什么替身?!”
苏纭卿睫毛微微一颤,嗓音略提高了些,正色道:
“我心里实则另有所爱,不过是将圣上当成那人的替代品而已。”
他态度坚决且冷漠,眸子里还燃烧着某种甘愿慷慨赴死般的火光,而那火光却让夜临渊的心一下子坠入到万丈冰谷里。
他目瞪口呆。
“你说什么?!”他发怵了好一阵才用力捏住了苏纭卿的肩,“你再说一次!”
苏纭卿这次终于缓缓转头来,一双烟波浩渺的眸子孤注一掷的盯住了他。
“我说,我有心爱之人,只是把圣上当成那人的替代品。”他边说边侧目凝视夜临渊俊美的脸庞,“因为圣上与他长得真的很像。”
“……”夜临渊如遭雷击,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只死死咬牙,将嘴唇咬出血痕来。
苏纭卿望见他的神情,知道他接下来必然暴怒难当,索性把心一横,继续火上浇油:
“卿卿是他唤我的方式,所以,希望圣上自重,不要再那般唤我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……”夜临渊一瞬间只觉得心碎了,如同被重重敲击一般,痛得无以复加,又怒不可挡。
他一把捉住了苏纭卿瘦弱的身子。
“不可能!”他急声质问道,“你爱……别人?这断不可能!”
苏纭卿一双清澈眸子却饱含坚定:“臣句句属实。此事确实是臣有错在先,太久见不到他,我便懦弱孤寂,竟不知不觉将圣上视为寄托。此前对圣上多加叨扰,实属不该。”
“……”夜临渊只觉得心口一裂,痛楚之外,屈辱感也一飞冲天。
身为天子,竟然连话都还没说完,便以这样的方式一瞬被甩!
习惯了处于高位的他难以忍受这种屈辱,一手卡住了苏纭卿细嫩的脖颈。
“那个人是谁?”他咬在苏纭卿耳边,恶狠狠的发问。
苏纭卿感受到他狂怒的力度,认为今日难逃一死,猛的闭上了眼,固执劲反而更大了。
“我不会说,”他极为冷淡的别过头,“圣上已经用尽手段,令我与他分离,便请放过他吧。”
“你说什么?!朕让你与他分离?!”
“不错,”苏纭卿秀眉深锁,“我来到京城,本是为了寻找他,但圣上看中了我的画技,强取豪夺将我抓到宫里,命我画《万里江山图》,我便不能再寻找他。”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