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家和王家已经被拿下了,我见钦差没有半点罢休的打算。”
他仓促用完吃食,直接吩咐:“传令下去,周家闭门谢客,谁来,都不接待!”
卢氏一头雾水,她还以为老爷回来了,扬州城也就恢复以往了,怎么看着情况却是越来越严重的模样?
卢氏不敢耽误
,将周塬贵的命令传下去后,才问:“闭门谢客,这是为何?”
周塬贵抬头朝闻时苑看了一眼,低声:
“阿玉和钦差曾经的关系已经传出去了。”
卢氏还是没懂,这有何关联。
周塬贵苦笑一声:“你可知,这次贪腐一案死了多少人?”
卢氏愕然,只凭周塬贵的一言半语,她仿佛已经看见了血流成河的场景,不免觉得心惊肉跳。
封温玉也得了舅舅回来的消息,她犹豫了一番,还是没有前往正院。
她神情怔怔,抱膝坐在软塌上,望着楹窗外的景色,有些失神。
锦书将窗户关得小了点,担心姑娘吹了冷风:“姑娘在想什么?”
封温玉堪堪回神,她的声音消散在晚风中:
“梦中……没有这一遭……”
锦书没听清,她疑惑地回头:“姑娘方才说了什么?”
封温玉立时清醒,她咬住唇,觉得自己魔障了,怎么能将梦境和现实搞混淆了?
但梦境过于真实,仿佛是另外存在的一个真实世界。
封温玉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,毕竟,梦境从一开始就和现实不同,她和顾屿时也没有真的成婚,不是么。
话虽是如此,但封温玉心底还是非常堵闷,总觉得自己疏忽了什么。
翌日,封温玉前往正院,眼睁睁地看着舅母拒绝了几家的求见,她疑惑地看向舅母,卢氏却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:
“幸好老爷有先见之明,否则,这可没办法收场。”
封温玉疑惑: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卢氏没敢瞒着当事人:
“这些人,都是来找老爷打听消息,或者向钦差求情的。”
说到求情时,卢氏朝封温玉看了一眼,封温玉立即懂了,她颇有点无语:“我和他已经退婚了。”
卢氏没说话,却是想起了周迟榆。
周迟榆接了盐引,但如今还能在府中,周家也没被牵扯进盐商一案风波中,谁敢说里头没有钦差的手下留情?
封温玉和顾屿时退婚是事实,但只要在顾屿时眼中和封温玉仍然有情分在,那么在其余人眼中,就依旧是有机可乘。
顾屿时没有半点心慈手软,该拿的人立即缉拿,一批批的官员直接送到京城待审。
这人去了京城,可就不一定能回得来了。
毕竟,当官这么多年,谁屁股底下能是全然干干净净的?只要肯查,总能查到一点问题来。
眼见钦差拿人越来越没有顾忌,上周府求见的客人越来越多。
周家还能闭门谢客,但裴知府府上却是来了数波客人了。
裴知府一回到府中就病了,在听说有人来拜访时,他沉默了许久,还是开门见客,裴砚得知消息,立即赶到前院,他不解:
“爹,您这是做什么,明眼人都知道前面是个火坑!”
钦差就代表了皇上的耳目,扬州城的一举一动都会上达天听,裴旭诸如今的动作都会被圣上知道,眼见任期结束,裴砚不懂,裴家为何要掺和这趟浑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