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和其他人都没跟上来吗？”
“没有。只有我和一些高级卫兵。还有……”
巴波看她立刻就想下床，给她递过来一个类似于尖头拐杖的工具：“将军害怕您在旅途中无聊，让另外一个孕母也来了。您可以去见他。”
“不要。”
她试了试拐杖的硬度，心里想不知道它能用来打多少只蝴蝶：“我要看看外面。”
“可是您应该学习贵族礼仪，我们到时候要去拜访紫夫人和她的部下……”
“那我就在窗边学习。”
她刚刚抬起拐杖，室外的蝴蝶就开始学她的动作。巴波对外面说了一声，蝴蝶们立马七嘴八舌地用其他语言回敬，直到她主动走过去，才把他们吓走。
“你对他们说了什么？”
她在蝴蝶扑翅时着迷地看他们身披的金属甲壳流畅的收缩运动。如果有虫族的身体能和卡哈斯曼贵族一样精巧，那一定是这些把自然色彩和金属完美结合在一起，但是态度又极其让人讨厌的蝴蝶。
“没什么。他们都太年轻了。喜欢看热闹。”
巴波在尽力装的无所谓了，但是躁动的脚步还是出卖了他。
两人走出房间，通过绷紧的丝线织成的甬道走到窗边。她花了些时间才学会怎么用拐杖在丝线上快速行走。诀窍有点像在冰山上滑行。
这里的一切都很奇怪。蝴蝶们使用甬道比他们快速的多，时不时就滑过去一只，在他们耳边扇起一阵风。每一只蝴蝶和同伴见面时好像都有互相聊不完的话题，使用的语言也音调高昂，婉转多变，和母舰上只会在暗处短暂交流的卫兵不一样。
对比起来，她和巴波始终沉默相待，实在尴尬。
到了窗边，她就地坐下，按照以往习惯看了一眼外面的情景。
是完全陌生的星空。纷杂的星群在舞动，像黑色幕布上各自活动的无数生物。
她说道：
“这里看不见母舰了。”
“是的。我们已经看不见母舰了。”
巴波说这句话的语气和她完全不一样。
从走出房间开始，他就身体紧绷，和她的间隔不超过一步。
她怀着异样心情抬头看他：
“巴波。”
“什么事，奥黛尔大人？”
“聚会之前，我……”
巴波向她靠近一点，俯身下来用触角碰她的额头：
“您不用再提起那件事。我没能保护好您。”
她轻轻笑了一下：
“其实我没那么难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