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熠冷哼了一声,露出一个盛阮从未见到过的,有些恶劣的笑,冷冷的。他的手很好看,骨节分明根根修长,带著有力量的美感。此时他右手几根手指齐齐地扣在门上,只稍稍用力,便将盛阮拚命抵着的房门推开了些。
分明是轻而易举的动作,简熠却偏偏不一次性将房门推得大门,反而是缓缓地、慢慢地压制着盛阮脆弱的抵抗,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地失守领地,却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。
“呵。”
盛阮听到他似乎轻轻笑了一下。
抬眼望去,简熠果然唇角带着一丝弧度,只是这笑容也是冷冷淡淡的,彷佛只是牵动了一下唇角,或许并不能算作是在笑。
盛阮有点被他吓到了,松开了手呆愣着往后退去。
简熠在浓重的夜色中逐步逼近过来,轻轻合上了房门。
简熠以同样是很缓慢的速度,一点一点地将盛阮最后的退路蚕食干净,叫他退无可退,跌坐在床上。
简熠个子很高,带着刻意的逼迫的意味,只站在盛阮面前,就已经让他心如擂鼓,盛阮攥紧了床单,缩在床尾,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“腿怎么回事?”简熠用更冷一些语气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。
盛阮不敢撒谎,仰着头,乖乖地回答他的问题:“不小心摔的,在商场。”
简熠周身冷厉的气场似乎收敛了一些,他转身“啪”地一声按开了顶灯,房间里立刻亮堂了起来。
简熠声音依然是冷淡的,面色也冷冷的,他说:“裤子撩起来给我看看。”
“……”
盛阮呐呐道,“我已经上过药了。”
简熠没有会他,半蹲下身体,将他一只脚踝握住,而后将这条腿拉直了,盛阮险些仰倒在床上,赶紧用手臂撑住。
简熠把宽松柔软的长裤推到大腿根上堆着。
简熠的掌心微凉,盛阮脚踝忍不住抖了一下,却无法撼动半分。
他膝盖上的红肿早已消退,若是不碰这伤处,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,只是看着发乌发紫的一片,颇有些吓人。
“你以为可以藏住吗?”
简熠的声音冷硬,连眉心都蹙了起来。他看起来像是有些生气。
“这么重的药油的味闻不到吗?”
“走路的姿势也很不自然。”
“装模作样都不会了吗?”
“不是贯会可怜巴巴地勾人心疼吗?”
他一连串刻薄的问题砸下来,盛阮听得都蒙了,只是这其中嘲讽和恶意都溢出来了,盛阮若是还察觉不到,倒就真像个傻子了。
“不要你管我……”盛阮也叫他说得有些生气了,勾着腰去掰简熠的手。只是他这剧烈挣扎的姿势不仅不太使得出来力气,反而带着袖口蹭到了膝盖上的伤。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