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少年感受到绳结的摩擦,那颗小小的铃铛如同珠子滚落,在脚踝上蜿蜒出冰凉的痕迹,一路向上。
少年的呼吸顷刻紊乱,脚趾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。
他腰身高度紧绷,腿上的铃铛却持续晃动。
铃声颤颤,紧张与无措都化作了细碎慌乱的尾音,摇曳在另一人的指尖。
微凉的触感格外清晰。
此刻,铃铛具象化了反射的本能。
少年就像一条被驯服的犬,被铃铛的主人用声音控制着身体,铃铛越响,他就越不敢动,连一句制止的话都说不出口,只能盯着对方看。
感知到无措的视线,对方慢条斯理地抬起眼,那双紫靛色的眼睛满是恶趣味的笑意。
他的手指开始沿着铃铛滚过的轨迹,用一种狎昵的力道,有意无意地捻转、按压,将苍白的肌肤勒出一道道带状的红痕。
当「家人」的外壳被自己亲自剥落后,他彻底卸下了伪装的克制。行径变得恶劣而大胆,宛若一根针尖,串连、游走,细细密密地刺探少年的每一寸感官,让紧绷的神经在持续的撩拨中战栗。
他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,一边用柔和的声音再次询问:
“现在呢?有好点么?”
少年没有回答。
一直盯着他的人发际到耳根一片绯红,眼睫也颤的不行,双臂却极度用力的支撑着身体,仿佛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忍耐这种难以启齿的、微妙的不适感。
果然。
一点刺激都受不了。
国崩轻笑一声,收回放在大腿根上的手。
“还是不行?”他歪了歪头,语气轻快得像是在帮人挑选糖果,“那……再换一个位置试试?”
说罢,他托起少年的腰,意思不言而喻。
少年一顿,视线下意识跟着下移。
原本托着腰的手,已然撩起他的衣摆,伸手探了进去。
小腹传来突如其来的凉意。
直到这时,少年才终于反应过来,顿时睁大了眼睛,朦胧的思绪彻底清明。
按某个人的意思,他们不是才认识没多久的商人和反抗军士兵吗?
这相处也没几天吧?
就已经熟到可以对陌生人动手动脚的地步了?
难道不觉得割裂吗?
作为当事人之一,他有权提出抗议!
还未来得及出声制止,另一人已经倾身靠近,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。
灯光映照,那双靛色的瞳染上微光,宛如月色下的湖泊,像极了昔日的倾奇者。
在这平静清澈的注视下,少年看见对方启唇,低低的音节裹着诉求:
“不可以吗,弥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