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间磊沉默片刻，忽然问道：“那场战争……是不是叫‘最初之战’？”
水晶立方体光芒一闪。
【确认。你已接触过数字魅影的遗留意志。它曾是第十三代守序者的副官，因试图私自重启归还协议而被放逐至数据深渊。但它并未真正背叛，只是选择了更激进的方式。】
“所以它让我来找这里……就是为了重启？”曲间磊苦笑，“可我不是什么英雄，我只是个想活下去的普通人。”
【恰恰因为如此，你才具备资格。真正的选择者，从不会主动追求权力或救世使命。他们是在绝境中被迫觉醒的人。】
话音未落，四周的透明面板突然全部变红，警报声尖锐响起：
【警告！外部入侵检测！基金会量子探针已穿透空间屏障，正在尝试定位核心坐标！倒计时：05:00……04:59……】
“该死！”邵莺天怒吼，“他们怎么追得这么快？！”
曲间磊眼神一冷：“不是追来的。他们是早就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，甚至……可能一直在监视‘门引’的激活信号。”
他猛然转身看向水晶立方体：“你们有没有防御机制？”
【有。但启用需付出代价：两名访问者中，至少一人必须留下作为能量锚点，否则系统将无法完成闭环启动。】
“什么意思？”邵莺天声音发颤，“要牺牲一个人才能启动防护？”
【准确地说，是“暂时剥离存在性”。此人将被转化为纯信息态，嵌入系统底层，维持防火墙运作至少七十二小时。之后若归还协议成功，可恢复实体。失败，则永久消散。】
空气凝固。
曲间磊看着邵莺天苍白的脸，忽然笑了：“看来命运还是没放过我。每次我想逃，它都要塞给我一个不得不做的选择。”
“别冲动。”邵莺天抓住他的手臂，“我们可以想办法一起走，或者拖延时间……”
“没时间了。”曲间磊望着不断跳动的倒计时，“基金会一旦锁定核心位置，不仅我们会死，整个归还之路都会被封锁。下一次开启，也许就是千年之后。”
他缓缓走向水晶立方体，伸手触碰其表面。
“告诉我怎么做。”
【请站定于中央平台，接受意识剥离协议。过程中将回溯你生命中最关键的七个决策节点，用于生成稳定的信息模型。】
曲间磊点头，迈步上前。
就在他即将踏上平台之际，一道身影猛然冲出，将他狠狠推开！
是邵莺天。
“你疯了？！”曲间磊怒吼。
“我没疯。”她背对着他，面向水晶立方体，声音平静得可怕，“你说过，这个世界对我而言已经没有意义。我的经脉碎了，灵根枯竭，连修炼都成了奢望。但如果我能用这具残躯换来一次重启的机会……为什么不？”
“你根本不知道会怎样！”曲间磊扑上去想拉她下来，却被一层无形力场弹开。
【确认自愿献祭，启动信息转化流程。倒计时：3……2……】
“邵莺天！”他嘶吼。
她回头看了他一眼，嘴角扬起一丝笑意：“如果真能回到过去……我希望那次任务前，我没有对你那么冷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