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里是绵羊，明明是只不轻易露爪子的小狼，已经逐渐逐渐长成，爪牙锋利，护起食冷若冰霜，黑暗面就显露出来了。
当然，海莉永远不会知道他这一面。
“杀你有一百种方式不重样，如果不信可以试试看。可惜你没有那么多条命。”皮特罗颇为惋惜，“再威胁海莉，或者算计她，我真的会杀了你。”
“我说过了。”文森特却只是重复他先前的话，“你不能杀我。除非你想被全国通缉，带着你的大美人逃亡，过不见天日的生活，你这个小情圣怎么舍得。”
“脑子要转得快一点。”皮特罗用空着的另一只手点点自己太阳穴，不过文森特看不到，“我这么快，毁灭证据当然也很快，你的死会成为悬案。”
文森特无言以对，一口气梗在喉咙不上不下，憋得他脸青紫，良久才咽下去，低声笑出来：“那我大不了豁出去。”
“你没机会。”皮特罗见他还是执迷不悟，刀刃摁进他皮肤，划开薄薄一层殷红的血，“动海莉，你的丑闻就会天下皆知。”
“我有什么丑闻？”文森特反问。
孰料皮特罗下一句话让他如堕冰窖，牙根战栗：“你手上有针孔。”
针孔……
左胸上刀疤又开始隐隐作痛，连带着心跳加速。
“我猜你大概不是初次尝试，而是重新开始。”银发小青年感觉到身前人手脚轻微的颤抖，知道自己戳中他的要害，冷冷补充，“是不是都没关系，我搜集证据的速度比你销毁证据的快得多。”
文森特咬咬牙：“你这是诽谤。”
“是不是诽谤你自己清楚。”皮特罗无所谓，他只在乎海莉，“你要陷害海莉不难，同理，我要毁掉你的职业生涯也不难。自己取舍。”
他可爱的笑容又露出来，又恢复了软萌软萌小宅男的状态：“我想你应该会做出正确选择哈。”
他说着把刀拿离文森特的身体，重新拉下防风镜在眼眶，左右环顾，瞬间失去踪影。
大开的门说明他已经走了。
文森特滑落在浴室地板，面如死灰。
小宅男一个人在街上溜达。
暗地里做了这种威胁情敌——文森特算什么情敌——的事情，他心里有点小激动，很想跑去找海莉邀功，但是又打定主意不让她知道，痒痒的无处发泄，只能拿路人来玩。
比如现在，他摘了一个老绅士的帽子又放回去，还顺了个大腹便便穿拖鞋的红衣胖子手里全家桶的鸡块。
而且不厚道地拿人家衣摆擦手。
一切恶作剧都在短短几秒内完成，没人发现自己哪里被动了手脚，即便如此，皮特罗还是吸引了某人的注意。
“姐姐。”小男孩揪揪姐姐的裙子，手指指在皮特罗所在的方向，“那个人好奇怪……”
他姐姐把嘴里要咬着的超大棒棒糖拿下来，满脸不耐拍掉他的小手，涂了糖果色唇彩的嘴唇一张一合，斥责道：“说了多少次，杰克，不要在大街上扯我的裙子！”
“可是姐姐你看。”小男孩坚持。
唇彩女拗不过他，随便往前面瞥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