藺如之看著两人,她隱隱猜出婆母意欲何为。
“南笙。”
“母亲,若是我没有猜错,祖母想要用誥命换退婚圣旨。”
藺如之看向婆母,显然南笙猜对了。
“祖母,临川还小,祖母若真的这般做了,大房可就没有回头路了,而且皇权不容再三挑衅,祖母未必能成功。”
谢老夫人的眸色愈发浑浊,她岂能想不到,可还有一半的机会,她也想拼一下,不想让南笙一人面对。
“祖母,此事已经不单单是我跟傅隨安的事,端王已经插手了。”
藺如之立即站起来,看看老夫人,又看看谢南笙,双眼都是纠结。
若真如南笙所说,前一步是悬崖,后一步是峭壁,好像怎么都行不通。
“南笙,难不成真的要过府?”
藺如之眼底的泪止不住,滴落下来。
“母亲,还不到最后关头。”
谢南笙看著老夫人,眼中带著祈求,她不愿让祖母走那一步。
藺如之看向上首的老夫人,急得怎么都坐不住。
“母亲,如何是好?”
老夫人没有说话,直直看著谢南笙,心中痛苦万分,傅隨安眼盲心瞎,她何尝不是?
一时心软,酿成大错。
这些日子,只要想起谢鹤平和谢行舟,老夫人的心口就像被人用匕首挑出来一次又一次,痛得她喘不过气。
可是她必须咬牙撑著,她犯的错,她不能让南笙一人面对。
*
傅隨安回到傅家,李氏紧张地迎上来,一连几日都在极度的紧张中。
隨安每次进宫,都会添新伤,她沉浸在自己的害怕中,没注意到傅隨安的神情。
今日陛下也召集谢南笙进宫了,李氏还记得昨晚那个来宣口諭的小太监,眼神轻蔑,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。
“隨安,陛下怎么说?可是收回圣旨了?可要罢你的官?”
傅隨安停下脚步,笑著看向李氏。
李氏一怔,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开,颤抖著开口。
“隨安,你不要嚇母亲。”
傅隨安闻言,笑得更欢了。
“母亲,进去再说。”
李氏一颗心提到嗓子眼,隨安该不会受刺激,脑子不大清醒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