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本想去城郊看看田地,不料却在此处遇到了山匪。”林臻解释。傅景恒神色不明,最后不冷不淡说了一句,“你的仇人还挺多的。”林臻无法反驳。上一次是食客来那几个男人,这一次是山匪。食客来那一次,她后面找人去追查过,可是那几个男人犹如泥牛入海,杳无踪迹。到底是谁如此恨着她,是柳如婳,林清婉还是苏玉珩。傅景恒见她发呆,调转马头就要离开。林臻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摆,软了语气祈求,“傅将军,可否带我们一程。现在我们车马都已损坏无法回去,山匪不知道是否会再次回来。”女子仰着头,发髻蓬松凌乱,几根乱发随意搭在脸上,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恐惧和哀求。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向她拉着衣摆的手。见他不喜,林臻瞬间放开手,故意低头露出一个怯懦可怜的表情,心里却打定主意,今天就算是死缠烂打也要跟他一起回去。傅景恒弯下腰,猛地将她抱上了马背。林臻轻呼,下一秒就发觉自己坐在了马背之上,不由地有些紧张,“傅将军……”她不会骑术,这是她第一次坐在马背之上,手上没有可以抓靠的地方,而他一手执着缰绳,一手拿着马鞭,犹如将她紧紧怀抱住一般。想到这些,林臻不禁有些脸红。“别乱动。”傅景恒警告的声音,“害怕就抓住我的衣服。”林臻颤颤巍巍抓住了他的左手的衣服,努力克制狂跳的心脏,答复,“有劳傅将军了。”她没有忘记还在原地的雪梅,“我的婢女还没有上马。”傅景桓给是手下使唤了一个眼色,手下依样画葫芦将雪梅抱上了马,一行人向马车的位置驶去。马车外头站着一个雍容慈祥的老妇人和一个俏丽女子。俏丽女子林臻也认识,正是傅清瑶。马在离马车几步远的地方停下,傅景恒率先翻身下马,扶着她的手,让她踩着马踏下去。林臻上脚踩着却觉得站不稳,身体找不到着力点,身形一歪,一整个跌在傅景恒的怀抱中。扑鼻而来是香味,接着是女人柔软的身体。不知道她用了何种香味的皂角,香而不腻。傅景恒抱住她,稳稳落在地上。“谢谢傅将军。”林臻小声说着,白净的耳朵红欲滴血。傅景桓沉着脸,没说话。“林臻姐姐,你怎么在这里?”傅清瑶认出了她,率先发出了问候。“我们乘马车路过这里遇到了山匪,得亏傅将军出手相救。”见到熟悉的人,林臻心情放松可不少。“皇城脚下竟然有山匪?这未免太嚣张了。”傅清瑶惊讶,见她头发蓬松,衣服脏乱还带了血迹,“林臻姐姐,你有没有受伤?”林臻摇摇头。“祖母,这位是丞相的儿女林臻,她的马车坏了,就让她跟你一道坐马车回去吧。”傅景恒对着年长的妇人说着。傅老太本就是佛门修行众人,平日也都慈悲宽待下人,自然也就答应了。闻言,林臻谢过傅老太的好意,正要走过去。傅景恒却抓住了她,低沉的带着警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“我不管你是哪一方的人,坐上马车后给我老实点,若是我祖母和妹妹出了什么事,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。”林臻有点摸不着头脑。这人怎么翻脸还真是比翻书还要快。不过转念想到,他十五六岁失去了父母,承担起了支撑傅家的责任,祖父又不知为何蒙受冤屈而死,那么他多疑的性格也是可以理解的。“傅将军,我对你们傅家从来都没有恶意,不管你信或者不信。”傅景桓没在说什么,翻身上马,意思是要出发了。“林臻姐姐,快来。”傅清瑶招手让她上车。林臻快步走过去。一路上傅清瑶都在很热情地向她展示友好,还给林臻重新梳理了一下头发。临下车的时候,傅清瑶拉着她的手,“林臻姐姐,今年我们家今年会举办赏春宴,你会来的吧。”赏春宴,又命赏花宴,将稀奇古怪的花草盆栽聚集在一处,供人欣赏,未婚男女坐在宴席上,作诗赏乐。也可以当做是另类的相亲宴,主要是为了给虞都宗亲贵族的未婚男女制造一个见面的机会。虽然她现在无心婚嫁,但是多认识点人总是不错的。“我会去的。”林臻答复。傅清瑶高兴,“那我到时候给你送请帖。”一来一往间,很快就到了定国公府。傅清瑶扶着傅老太下了马车,两人跟林臻挥手告别。傅景恒冷冽的声音响起,“我送你回相府。”“会不会有点太麻烦傅将军了。”林臻虚伪客气一下。傅景恒看了她一眼,似是看穿她的小心思,“那你自己回去。”林臻摇头,不肯下马车。傅景恒闻言,眼里闪过笑意,不过却很快消逝,又变成清冷淡漠的表情,让人看不出情绪。由傅景恒亲自护送回去,是再好不过了。她此行遭遇了山匪,护卫都已被杀死。假若她和雪梅两个人走回去,未免会让人猜疑她们是否被山匪侵犯,不然怎么会将两名女子放了回来。但是由傅景恒亲自护送那就不一样了,不仅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,还能将她遇见山匪这件事放大一下影响。她倒是想知道,这背后想要害她之人到底是谁。傅景恒高坐在马背上,冷峻而帅气,沿途做生意的摊贩都停下了手上的活动,眼睛定定看着,还有人大声喊着:“傅将军!”林臻听见了外头的吵闹,偷偷掀开了侧窗的帘子,见到外头的情景,不禁暗叹傅景桓还真是受欢迎。不过这也是他出生入死换来的。若不是他,虞朝早就被晋国攻略,现今国家安定,百姓安居乐业。那么他说的祖父被冤枉到底是什么,就算是已经掌握了极权也依旧无法找到真相吗?林臻好奇。没等她细想,相府到了。“下车吧。”傅景桓冰冷的声音响起。:()不心慈,不手软,嫡女已黑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