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他得陛下宠爱，能让陛下破例赐穿皇袍，又是陛下身边的第一个人，他得更上心伺候才行。
正思忖间，一名侍从从殿外小步趋前，附耳道：“洪声大人，陛下宣你伺候更衣。”
洪声琢磨了下，便领着白绒绒折返寝殿。
……
老人鱼让白绒绒在殿外稍候，自己恭敬地在寝殿门前俯身，轻声道：
“陛下，仆与小殿下回来了。”
白绒绒仔细地理了理身上的心衣服，丝毫不觉得在爱妃寝殿门前等候有何不妥。
人鱼大多专情，一生只择一侣而终。
人鱼王的伴侣更是地位尊崇，与王共享权柄，史册中不乏王后临朝治国的先例。
“进。”殿内传来溯壬低沉而毫无波澜的回应。
得到许可后，白绒绒立刻像只欢快的海蝴蝶般飞了进去。
身后的海星纱随着雀跃的步伐翻飞：“爱妃~朕回来啦！你看朕这身新衣好看吗？”
溯壬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在少年那身崭新的、漂亮的衣袍上掠过一瞬，随即迅速而刻意地移开。
他淡漠地起身，修长的身影径直走向寝殿深处那面珠光水镜前。
老人鱼心领神会地上前，小心翼翼地为溯壬褪下外袍，动作娴熟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。
他替溯壬换上那件闪烁着冰冷月华般光泽的崭新锆鳞纱衣，自左向右，一丝不苟地束紧系带。
白绒绒毫不客气地坐在椅子边，单手托腮，饶有兴致地细细观摩着美人更衣的整个过程。
人鱼独特的生理构造赋予了他们天然的净化系统，无需刻意清洁便能保持身体的洁净。
溯壬让人洪声伺候梳洗，纯粹是嫌那头长发打理起来太过麻烦。
老人鱼屏息凝神，小心翼翼地执起玉梳，细致地为溯壬梳理那头墨色长发。
这位令四海震颤的暴君，偏生得一副足以令日月失色的容貌。
棱角分明的轮廓，眉骨高挺如刀刻，在眼窝处投下深邃的阴影，为那双墨绿色眼眸更添几分神秘莫测的危险气息。
溯壬只着一件柔软的墨色下裤，赤着上身，墨发落在宽阔的肩膀与完美的倒三角身，危险中透着极致的性感。
从白绒绒的角度，可以窥见那澎湃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起伏，每一寸肌理都蕴含着撕裂深海的力量。
白绒绒目光不受控地向下，滑向那道微微隆起的臀部。
他探头盯着那紧实挺翘的弧度，小触角兴奋地颤动，悄悄染上一层涩黄。
好大！好翘！
老人鱼瞥见白绒绒的视线，顿感心惊肉跳。
他不动声色地挪到溯壬身后，用自己佝偻的身躯严严实实挡住那道危险的视线。
小祖宗想死，可别拉着他陪葬啊！
白绒绒视线被洪声年迈却高大的身体挡住，不满地撇撇嘴。
但很快，他灵巧地侧身挪到左侧，脑袋探出半截，晶亮的浅蓝色眼睛又对上了那片诱人的弧度。
老人鱼咬着牙，默不作声地调整方向，再一次横亘在两人之间。
每次挡下白绒绒的视线，老人鱼都觉得自己离暴毙只差半步。
这磨蹭的梳头动作，让本就心烦的溯壬怒火轰地一下燃起。
他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，周身的寒意几乎凝成实质。
“洪声，你长蚤子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