执剑者没有那么闲,也不是很愿意?走那么远,最多?偶尔去一趟,指点指点他的剑法,总不好?叫他费心费力学了又荒废。
伤者微微一愣,立刻高兴起来:“那太好?了!我什么时候去监狱?”
执剑者没料到他这么有热情,但看他愿意?去,也没什么可拖延的,就说:“那我现在带你去。”
执剑者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,展开了对伤者说:“你现在去,也不知?道那边刺了没有,过?去看一看,要是已经在脸上刺了,你就把这个贴上去,要是还没有,你就等刺了再把这个贴上去,之后我给你替换。”
“您安排了个人在那边替我吗?”伤者好?奇问。
“差不多?。”执剑者点了点头。
毕竟,人偶也勉强可以算是人。
伤者点了点头。
执剑者把他带到了监牢,那边已经刺完,执剑者就把他换了过?去,至于本来替代他的那个人偶,被执剑者收了回去。
伤者有些好?奇那个人偶,但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,就只是多?看了一眼,想着?以后再问。
执剑者注意?到了,但不想解释,就只当不知?道,对他说:“你只管跟着?走,路上全靠你自己,到了地方?或许好?些,但毕竟也是苦寒之地,你自己注意?,恐怕好?不到哪里去。”
伤者点了点头,小心翼翼问:“那我如果想见您,应该怎么办才好??”
执剑者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到只有自己的半山别墅,就心情愉悦,面上的表情柔和许多?,微不可查笑道:“有空我自然会去找你,没有空,你找我,我也到不了你身边,你只管等着?就是了,早晚有一天会见面的。”
伤者隐约感觉自己要被抛弃了,虽然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,但他不能?忍受这种奇怪的失落感,连忙悄悄拉住执剑者说:“求您给我个东西吧,睹物思人也好?,我不能?什么都没有,熬不过?去的。”
执剑者心中一想,觉得也是,伤者年?纪这么轻,和朋友分开,又离开家,还不知?要遇到什么,千里迢迢赶路,要是连个心理寄托也没有,实在太可怜了,还真未必坚持得下去。
执剑者往仓库里找了找,找到一只千纸鹤,递给他说:“聊以寄慰吧。”
“我会好?好?保存的!我一定会活到再见面的时候!请您一定要等我!”伤者看了一眼,连忙拿在手中,立刻藏了起来,仔细遮掩了,发誓一样,对执剑者认真说。
执剑者随意?挥了挥手,并不放在心上,只是笑了笑说:“随你,我走了。”
话音未落,只是有一阵风吹过?来,模糊了伤者的视线,感觉有沙子?钻进了眼睛里,眨了眨眼睛,眼泪就一颗接一颗掉了下来。
等他把眼泪擦干净,抬头再看,执剑者早已不见了。
他心里觉得失落,不由得摸了摸衣服里放在胸口位置的千纸鹤,又忍不住眉眼弯弯,想到以后可能?相?见的日子?,悄悄笑了一下。
执剑者对此?一无所知?,但感觉自己解决了一件重要的事,顿时浑身轻松,脚步轻快,回到了半山别墅。
他回来的时候,李百合正好?醒了没多?久,洗漱完了,在桌子?旁边给自己倒茶,一边发呆,一边醒神,茶没喝多?少,也没准备吃早餐。
他刚醒过?来,并不怎么饿,也不打?算立刻大费周章去厨房给自己做饭吃,所以就在这里坐着?,顺便看看睡着?的时候,执剑者都做了些什么。
这不看不知?道,一看吓一跳。
李百合脸色逐渐凝重。
执剑者一时顿住脚步,在门口踌躇起来。
“进?来吧。”李百合忽然笑了笑,对?门外说。
执剑者回来,他怎么可能不知道?就算他一时沉浸在回忆之中,有些惊讶,也不至于一无所知。但?如果是别人,那就说不准了。
也许别人走到他面前,他不抬头,也不一定知道。
执剑者小心翼翼走到他面前,如同不小心把杯子弄到桌底下的猫,眨巴着眼睛看?着他问:“你没有生气吗?”
李百合缓缓笑道:“我有什么好生气的?总不能为你替我办事生气吧?毕竟你要是不出去,那就只有我出去了,我可不想出去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笑容稍稍收敛,垂着眼睛,低声说:“我该感谢你,没有什么好生气的。你别怕。”
执剑者蹲下身,压着他的膝盖,望着他,声音低沉而含糊,如同一只打呼噜的猫,用尾巴扫了扫他的下巴说:“你明明就不高?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