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嘉欣恍然大悟：“啊……嗨，这有什么。”
宁思远仿佛是鼓足了勇气，抬头看着丁嘉欣的眼神，真诚道：“很谢谢你，真的。”
也不知什么心理作用，丁嘉欣面对这样的眼神，竟然害羞了起来，抿着嘴低头。
宁思远犹犹豫豫还要说什么，电梯到达指定楼层停了下来。
丁嘉欣刚要下电梯，手机突然响了两声，她一只脚已经迈出，看到信息又收了回来，按下了顶层键——那层只有一个办公室，董事长办公室。
电梯即将关门，一双手不顾危险伸进来阻挡了门的闭合，李梦雪气喘吁吁进了电梯，按了高层的按键，热络和丁嘉欣打了招呼：“好悬，差点没赶上。这破电梯，等一趟太废时间了！”
“你急急忙忙干什么去啊？”丁嘉欣问她。
李梦雪翻了个白眼：“还不是那个谁！新来那总监，不知什么筋搭错了，各种看我不爽，干什么都要针对我！”
李梦雪的眼神在宁思远身上打量一番，看他是个离职的人，便放心一些。
丁嘉欣：“还在每天找你茬吗？”
“昂！可不是吗！堆给我一摞报表说数据不对，让我找别的部门核对。这事儿归我管么！就是想把脏活儿都给我，让我得罪人去呗！”
丁嘉欣拍了拍她：“没办法，老板高薪挖来的。”
李梦雪看了眼电梯顶层按钮亮着，咧嘴笑了笑，避着宁思远凑近丁嘉欣的耳朵，说：“我听说啊，总监入职第一天，就在顶层过夜了！”
丁嘉欣也一脸吃瓜相，电梯门开了，丁嘉欣用胳膊捣了捣李梦雪，让她别说了。
陈雨山上了电梯，着装上看是部门经理。他一上电梯就看到了宁思远，面色略微不悦，生硬地问：“手续办完了？”
宁思远唯唯诺诺点点头，又摇着头，说：“还差人事签字，正，正要上去找他们。”
陈雨山点点头，表情更厌恶了些：“捅了这么大篓子，你走了，我还要给你擦屁股，当初分配你到这里我就不该要你！”
他语气越来越强烈，引来丁嘉欣皱眉侧目，李梦雪在旁看热闹不嫌事大，露出八卦的笑容。
宁思远低着头一言不发，但抱着纸箱的手指抠得很紧，指节发白。
电梯里的气氛压抑，谁都没再出声。“叮——”的一声，电梯门开了，宁思远到达他的楼层。
走出电梯那一刻，宁思远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喊道：“我是替谁背了锅，擦了屁股，你心里最清楚！”说完他头也不回气冲冲转身，差点撞上了正要进电梯的常子君。
电梯门再次关闭，箱体内十分沉默。这时李梦雪的手机刺耳地响了起来，她看了眼来电人，皱起了眉头，无精打采地说了声“喂”。
手机没有开免提，但对方的声音在狭小的箱体里回荡，每个人都能听得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