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槐序新奇地问：“地光？大地发出的光茫吗？”
柳音希：“对，也叫地震光，关于它产生的原理尚且没有定论，有说是因为地质活动引起了地磁和大气离子的互相影响，有说是因为岩层断裂释放出地下的可燃气体。地光通常伴随地震时出现，也可能在地震前后出现。”
南槐序的双眸中露出不安：“我刚才还觉得它好看，现在不这么认为了，这种光象征着灾难和痛苦。”
她转向柳音希：“你说，这些地光是预示着还有地震吗？”
柳音希道：“应该不是。不管怎样我们现在露营的地方是安全的，别太担心了。”
南槐序望向天空，轻轻应道：“嗯。”
地光持续的时间很短，不到一分钟，很快就消散了，繁星的光辉重新统治整片夜空。
柳音希伸了个懒腰，裹着冲锋衣躺倒在草坪上，漫天星河仿佛要从天上泻下来。
南槐序坐在远处，双臂抱住膝盖：“难怪古时候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，那时候没有现代科学，要不是鬼怪和神仙，真不知道怎么解释那些神奇的自然现象。”
柳音希开合一下眼皮：“是啊，说不定以后科技更发达了，现在的很多难题也能迎刃而解。”
南槐序歪头：“比如说什么呢？”
柳音希随口道：“长生不老。”
“生命有限才需要繁衍，那如果未来能够不老不死，我们还需要繁衍吗？”
“呃……”
南槐序眼神深邃，思绪飘得很远：“不需要繁衍，人还会恋爱吗？”
柳音希感叹一声：“南老师，你这个问题，就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啊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原始时代没有恋爱的概念，凭基因驱动荷尔蒙促使两个个体结合。现代不一样了，可以只要感情不要繁衍，也可以只要孩子不要感情，那么爱情本身是荷尔蒙和信息素的产物，还是一种独立存在的情感呢？这个源头怎么算？如果它是独立的情感，那它就和繁衍没有关系。”
南槐序托腮：“那我觉得，恋爱是独立的情感，人们有可能会因为爱情选择繁衍，但它的本质绝不会是繁衍的手段。”
如此一来，柳音希便给她肯定的回答：“所以就算未来不老不死，不需要繁衍，人们还是会相爱。因为爱不是诞生于荷尔蒙和信息素，而是个体对个体的锁定。”
南槐序顿一顿，嘴角上扬：“锁定，我很喜欢这个词。”
柳音希侧过脸：“怎么说？”
南槐序：“我喜欢忠诚，哪怕这份忠诚的本质并不善良。因为锁定意味着不一定是发自内心，也可以是屈从外界的力量。”
她审视过内心，明白自己是个不够正直的人。
她想要被偏爱，想要被固执，想要一个人的天秤永远向她倾斜。
只要能得到这份“倾斜”，南槐序可以不择手段。
柳音希听得懵懵懂懂：“屈从外力？那就是囚啊。”
南槐序看向她，表情纯洁：“是吗？不论古代的王侯，还是现代的高管，想要维持领导威信总得有一定威严吧。”
这个令人屈从的外力嘛，除了威，还有利。
比如房子工作信息素什么的……咳。
柳音希忽闪眼睫：“噢，这个意思啊，我还以为你说的是让爱情屈服呢。”
南槐序不自然地移开视线：“不是啊。我怎么会强迫人爱我呢。当然不会了。我只是单论忠诚这个品质。”
柳音希点头表示明白了：“南老师你的思维好跳跃啊，换了话题得告诉我一声。”
南槐序微笑：“嗯呢，抱歉。”
两人又聊了一会，深夜的雨林里虫鸣声此起彼伏。
经历了暴雨和地震，这片原始森林重新回归往日的氛围。
直觉告诉柳音希，倒霉的时光结束了，接下来一段时间会顺风顺水。
她打一个哈欠，翻身坐起：“南老师，我们睡觉吧。”
南槐序也有点困了，看看手环，晚上八点四十了：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