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一刻，头顶铜钟忽然“叮”地一声轻响。
她猛然抬头，只见钟摆微微晃动，仿佛刚刚被人触碰过。
“有人来过。”她低语。
下一秒，整栋建筑灯光骤灭，应急灯幽幽亮起，红光弥漫如血。对讲机里传来断续呼喊：“A组遭袭！对方持有武器！重复，对方持有武装人员！”
“B组被困，通道开始注水！”
“C组请求支援！”
混乱中，一道机械女声从广播响起：“欢迎来到凤凰栖所。您已进入私人医疗保护区，请立即撤离，否则将被视为非法入侵者处理。”
温颂冷笑：“私人医疗？你们连人都不当了。”
她抓起桌上的钢笔刀防身，正欲撤离，眼角余光却扫到角落一本皮质日记本。封面烫金凤凰图案，翻开第一页，日期竟是二十年前??
【1993年4月17日
今日完成首例胚胎植入试验，成功激活凤凰基因显性表达。预计三年内可实现定向生育控制。商婉清之女作为对照样本，务必确保其流入底层环境，观察逆境生存能力及心理畸变程度。此为‘净化血统’第一步。】
她指尖颤抖，继续往下读：
【1995年1月3日
0739号目标表现出惊人记忆力与情感联结本能，超出预期。建议加强精神干预，切断母系记忆传承。考虑使用药物诱导遗忘症。】
【2001年6月8日
新一批‘精选母亲’已入库，均具备高智商、强体质、稳定情绪特征。配合优质精子库资源，未来十年内可批量产出‘完美继承人’。真正的贵族，将从实验室诞生。】
最后一页写着一行潦草字迹：
【若你看到这些文字，说明她们终究没能杀死你。
但你要小心，真正的幕后之人，从未露面。
他姓周，却不姓周。
他是你父亲的孪生兄弟。
??姜南舒绝笔】
温颂如遭雷击，脑中轰然炸开。
姜南舒？那个曾是周家首席医生、后来被捕的精神病专家？他说……周聿川有孪生兄弟？
可周聿川只有一个。
除非……
除非那个人根本不在户籍系统里，从未以真名示人。
她猛地想起母亲录音中的片段：“……他们说你是双生子之一，另一个死了……可我知道，活下来的未必是你父亲……”
冷汗顺着脊背滑下。
这时，门外传来脚步声，缓慢、规律，像是踩着钟摆的节奏。
“滴答、滴答。”
她迅速藏身于钟楼楼梯下方暗格，屏住呼吸。
门被推开，一道修长身影走入，穿黑色长袍，戴银丝手套，手中提着一只医用箱。他走到电脑前，查看监控画面，低声自语：“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找到……不过没关系，种子已经撒出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