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卫东瞧了一圈,没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,便抬脚继续往里走。穿过一扇门,就到了棋牌室。大部分房门紧闭,时不时能听到里头传出“糊了”“清一色”的叫嚷声。这时,季卫东注意到了游戏厅里的安保人员盯上了自己。说是安保人员,其实就是一些流里流气的小混混,还学陈浩南弄了个中分头,脖子上纹了身。穿着黑色的短袖背心,牛仔裤,人字拖。季卫东要的就是这效果。不然背后的鱼儿怎么钓的出来?过了棋牌室,便是桌球区。这儿摆着不少桌球台,四周墙壁还隔出好些房间,房门都关得严严实实。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。季卫东清楚记得,当初那个酿成大规模杀伤惨案的瘾君子,就是在这桌球区的房间里吸毒。吸嗨了没控制住,跑出来拿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西瓜刀,见人就砍,场面惨不忍睹。“你是谁?在这儿干啥呢?”季卫东打从一进来,就一直在里头逛来逛去,还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,一看就有鬼。要不是觉着没人敢在98k游戏厅撒野,他们早就上前阻拦、盘查身份了。这98k游戏厅虽说老板是乡委书记盛玉堂的亲儿子盛翔宇,但也不是不欢迎散客。不过大多数散客接触不到内部核心,也就只能玩玩游戏机、打打桌球、搓搓麻将。更刺激好玩的项目还在后面,可没盛翔宇点头招呼,谁都别想进去。“我想玩玩赌球。”季卫东神色平静,语气淡淡地说道:“不过瞅了一圈,好像没碰上能当我对手的,怪不好意思开口。”“哟呵,哪儿冒出来的小瘪三,口气这么狂?你混哪条道上的?”一旁的精神小伙一听这话,当场就炸了毛。手里紧紧攥着桌球棍,双眼冒火,恶狠狠地瞪着季卫东。周围的人也都跟着围拢过来,个个虎视眈眈,满脸的不善。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,藏头露尾的,一进门就口出狂言。换做哪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,都咽不下这口气。“行啊,要玩就玩!不过咱丑话说在前头,我可不接受赖账,一把就一千块!”季卫东神色镇定,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强硬:“有自信、兜里有钱的,就过来比划比划。”“要是我输了,二话不说赔两千!”要知道,这可是2008年。在金山乡这样的偏远乡镇,赌一局桌球,一千块打底、两千块赔偿,这数额堪称惊人。在场好些人不过是跟着大哥来凑趣的小弟,要么就是游手好闲,整天打架的不良学生。大哥们在内区逍遥,他们只能在外区晃悠。这么大的赌注,对他们来说,简直就是一笔巨款。再瞧季卫东那自信满满的模样,一时间,竟没人敢轻易上前,生怕这家伙真有几把刷子。“我来!”人群里,一个身着阿迪达斯名牌运动装的年轻男人跳了出来,身旁还揽着个打扮娇艳的美女。这人顶着一头惹眼的粉红色鸡冠头,戴着副棕色眼镜,手腕上那块绿水鬼手表在灯光下格外夺目。一看就是个不差钱的主儿。“干他,昌少!”“让这家伙输的屁滚尿流,有去无回。”“昌少的桌球技术在这儿一等一的高,经常跟盛少玩的,他死定了。”周围小弟们纷纷起哄。许昌在女伴脸上狠狠亲了一口,随手把她推到一旁。“怎样?现在回去哭爹喊娘,还有机会。”季卫东等的就是这效果,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一抹弧度,应道:“行,那就你上。”“比赛前,你不觉得该把口罩摘了吗?怎么,长了张见不得人的癞蛤子脸?”许昌满脸嘲讽,语气尖酸。“等你赢我一把,我自然摘。”季卫东神色淡然,不紧不慢地回应:“不然,你没资格要求我,就凭你还没这能耐。”“wow……”许昌忍不住为季卫东这份嚣张吹了声口哨。“好久没碰上嘴巴这么臭的主儿了,口气跟我有得一拼!”“不过,我就:()让你基层干起,你转投进省委大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