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好像不是担心明珠姐,而是担心婉婉。可明明她今天才害自己被骂了一顿。
又见谢明珠一直在沉思,半点没有说下文的意思,越发着急起来,“明珠姐,你是要急死人不是?快说啊,到底是什么?”
谢明珠看了一旁同样两眼好奇望着自己的小时,觉得这孩子就是个捡话婆,自己这话没凭没据的,可不能当着她说。
不然回头还不等自己弄清楚,没准就已经传得整个银月滩人尽皆知。
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还好,如果是错的,那以后自己还怎么做人?
于是又坐了下来,重新拿起针线,“没什么。”一面收回心绪,劝慰起苏雨柔:“既如此,就不和她来往,权当早前一片真心扔了水里去。”
苏雨柔叹气,“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呢!”不过细想之下,又有什么可计较的。原本想着都是从京都来的落难人,大家又刚巧在这个村里为媳,也没个娘家人,自要抱团在一处,免往后叫人欺负了。
可是如今想来,哪里能事事叫自己顺畅呢?
不过看着身前坐着的谢明珠,心情又好了些许。
自己运气还算好,有个靠谱的明珠姐呢。
至于卢婉婉,就随她去吧。
岔过了这话题,两人坐了个把时辰,夕阳逐渐斜落,苏雨柔忙着回家煮完饭,谢明珠也收了蚊帐,继续扎起裙摆挖淤泥。
可惜近来大家都忙,自己是会针线,等又不会打板裁剪,不然缝条裤裙,干起活就方便了。
看来等着稻谷收了,新禾苗种下后,才能得空找村里人帮忙将衣裳版型裁剪出来。
今天月之羡回来得比以往都早,身后还跟着一窜孩子,他身上也扛着个粗麻网,里面肉眼可见都是些肥大的青口贝以及些虾蟹。
一进院子,虾蟹这帮胆大的孩子就熟练地伸手给挑出来。
那些个青口贝,全倒在木盆里。
又是打水淘洗。
看样子,今晚的主食就是这些青口贝了,不然该打些水放盐泡着的。
月之羡楼都没上,直接就往池塘边来,脱了鞋子挽起裤腿就将谢明珠手里的锄头拿手里来,“明天我就不去砍木材了,和他们兑换的东西,长殷和奎木帮我去取。”
见谢明珠还傻愣愣地站在淤泥里,催促着她,“你快上去啊,我得闲了,这田我来收拾。”
谢明珠看着他那娴熟干活的样子,心想果真是天生的牛马命……这还抢着干。
一面从池塘里上来了,但并未回家,而是捡起四周挖出来的睡莲,扔到不远处的池塘里去。
抢了睡莲的家,好歹给睡莲再找个窝吧?
回来才在溪边洗脚上的泥。
又瞥见厨房里那边有炊烟传来,想来孩子们都在准备晚饭,自也就没过去,而是趁着他们不在,忙朝月之羡打听起冷广凤。
月之羡听到她竟然管自己打听别的男人,心里有点不舒服,但又不敢表现出来,怕惹她不高兴,“我和他不熟。”自己最讨厌的就是花婶了,他又是花婶的老幺儿,自己怎么可能和他来往?
避都避之不及。
说完似察觉到了谢明珠眼里的失望,连忙又找补,“你要是好奇,我回头问长殷他们。”
“嗯。”谢明珠心里担忧卢婉婉,自然没有去察觉到此刻月之羡眼里的落寞,那神情分明就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委屈巴巴。
但即便如此,还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。
而且还继续偷偷观察谢明珠的神情,感觉她好像不怎么开心?但自己复盘了一下这几日相处,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不愉快。
所以最后月之羡总结,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的问题。
又想起那冷广月是卢婉婉的夫君,便试探地问道:“你是为了他媳妇才打听他的为人?”
“当然。”不然他一个黑不溜秋的老菜帮子,自己打听他做什么?
说起来,那冷广月年纪比自己都大呢!
月之羡的心情顿时又好起来了,手上又有劲儿了,眨眼功夫就挖出不少淤泥,垒出小半截田埂出来。
谢明珠见此,看了看自己干了大半天,还不如他这么一会儿挖的多,忽然有些沮丧,自己可真废。
要是这傻小子有一天忽然反应过来,一个人养着他们全家,不乐意可咋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