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不知瞧着他眼神有些飘忽不定,含糊其辞的模样,眼神也是掠过几分思忖。
唯有不愿或者不敢回答问题时,人才会顾左右而言他,含糊其辞。
这几年下来,小朋友早被他惯得有些无法无天,但凡有什么,都是心直口快地说出来,偏偏在这个问题上,他刻意地回避了。
祁不知轻笑了一声。
梦惟渝下意识地看向他,就见祁不知正看着自己,那双深邃漂亮的眼中,带着明显的笑意。
梦惟渝本就心虚,他这么一笑,顿时更加地挂不住了:“我就是想跟师兄在一块,当师兄的跟屁虫,又怎么了?!”
“没什么。”祁不知凝视着他,“就是听你这么说,心情很好。”
他顿了一下:“就是你不想,我也想和你待在一块。”
“啊?”梦惟渝一愣,“哦、哦!”
一边木然地应声,他飞快地别开视线,心跳却全然失去控制。
来了!又来了!!师兄的无形撩人大法!!!
梦惟渝眨了眨眼,到底还是记得最初的目的:“师兄你还没说自己在哪个方向呢。”
祁不知:“往东南方向走就是。”
梦惟渝点点头,心脏却依旧扑腾扑腾的。
他一面劝自己要冷静,一面又忍不住地胡思乱想,师兄的话,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?
“啊啊!”
不等梦惟渝想出个所以然来,思绪就被强行打断了。
梦惟渝:“……”
他看了眼那只浑身黑亮,就落后自己一些距离的烦人鸟,嘴角抽了抽:“这家伙怎么这么的阴魂不散啊!”
祁不知:“良禽择木而栖,你这天木灵体,对于喜树的鸟类,具有十足的吸引力。”
梦惟渝忍不住有些黑线:“它这难不成是要把我当人形鸟架不成?”
祁不知:“有可能。”
梦惟渝:“……”
说话间,两人也是再度回到了此前梦惟渝和那老道斗法的现场。
万木囚龙界散去之后,此地便是变成了光秃秃的模样,大片的泥土被掀开,满是修士战斗之后留下的狼藉和痕迹。
那些在此生长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古木们,便是就如此化为乌有。
梦惟渝轻叹了口气,指尖逼出一滴血,将其打散落入这方土地中。
霎时间,嫩绿的枝芽,便是自泥土之下伸展而出,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飞速抽条,壮大,短短数息,生机勃勃的绿色便是再度覆盖了此地,绿意盎然。
恰在这时,那只啊啊鸦也是落在了梦惟渝附近的一棵才重新长起来的大树上,金色的眼睛盯着他:“啊啊!”
梦惟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,手中顿时升起一股青色火焰,冲着它扬了扬:“再吵我,我就一把火把你给烤了!”
随着梦惟渝的成长,他这道有些变异地本命魂火的威力,也是与日俱增,足以震慑各方实力强劲的妖兽,谁知本命魂火出来之后,那啊啊鸦压根没有被震慑到的样子,反而更兴奋了:“啊!啊!”
梦惟渝深吸了口气,彻底服了。
祁不知也盯着那只啊啊鸦,道:“这鸟,有些古怪。”
“何止是古怪,简直就是邪门!”梦惟渝没好气地抱怨道,“师兄你有感觉得出来他身上的气息到了哪种程度吗?”
祁不知摇头:“没有。”
“是吧,我也感应不出它到底是什么阶别的,可它飞行速度却很快,连我都是有所不及。”梦惟渝说。
祁不知:“看出来了。”
梦惟渝又道:“可能是因为有速度傍身吧,反正它胆子特别大!根本就不像寻常的啊啊鸦。”
祁不知微微蹙眉:“你是在哪儿招惹它的?”
“冤枉啊!我哪儿敢招惹它啊!”梦惟渝辩驳道,“就是我找到了凤凰蛋的位置的时候,这货就出现了,说来也古怪,这凤凰蛋周边有凤凰羽毛的威压,寻常的妖兽压根就不敢靠近,结果这玩意儿倒是胆子大得很,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凤凰蛋的附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