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话，宋听愉先看向了陈砚。
陈砚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房东，还有他身边的两人侄子，小幅度地朝宋听愉点了点头。
他的东西本来就不多，收拾起来很快。
刘叔把他的东西搬上车时，宋听愉正在打电话。
“宝贝，你今晚还回来吗？”宋言乐等了一晚上，也没见到人，有些担心，“姜姨煮的糖水我要喝光了。”
宋听愉笑道：“你喝吧妈妈，我今晚在湖畔公寓住。”
听到她说今晚不回去，宋言乐声音立马低落了下来：“好吧。”
陈砚上车后一直安安静静地靠着车门坐，宋听愉只是瞄了他一眼，示意刘叔开车。
宋言乐又说了些什么，宋听愉说了好几声好。
“宝贝，公寓里给你做饭的阿姨家里有人生病了，她辞职了，要不让姜姨过去照顾你？”
“不用，我自己也可以。”姜姨到了公寓就会变成宋言乐的眼线，宋听愉才不要呢。
“你会做饭吗？打扫卫生也很麻烦吧？你也不喜欢陌生人进你的空间。”宋言乐诱惑道，“或者你从家里的用人挑几个你喜欢的过去照顾你，妈妈帮你挑也行。”
宋听愉听明白了，这是拿姜姨来拉低她的底线呢。
“我会，你放心吧。”宋听愉道。
等电话挂断后，她才有空搭理陈砚。
宋听愉刚想开口，让刘叔开车去酒店，陈砚就先拉上了她的袖子。
她今天穿了一件浅黄色的衬衫，袖口微微挽起。
陈砚手上还抱着他的书包，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，剩下根呆毛晃来晃去的。
“学姐，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？”他的声音很难过，这话说完，鼻尖瞬间就红了。
宋听愉记得，张沅霁演的一个角色里，委屈时也这幅样子。
那一个片段已经过去好几年了，现在依旧有人拿出来夸。
她觉得，陈砚演得也很好。
“还好。”宋听愉道。
陈砚吸了吸鼻子，眼睫上还挂着一点小水珠，宋听愉借着车外的灯光看得分明。
“呜呜呜我的家没有了。”他还不容易有一个自己的小家，网购回来打算装饰小出租屋的东西还没到，现在已经用不上了。
宋听愉不理解：“你重新租一间不就好了。”
她不明白有什么可惜的。
陈砚租的那间房子，周围的环境那么差，空间那么小，墙都裂了。
下雨天，楼下臭水沟的味道六楼都能闻得到。
“不一样。”陈砚道。
宋听愉没说话，她不知道有什么不一样的。
说话间，刘叔已经将车开到宋听愉小区楼下了。
宋听愉扭头看到熟悉的大门，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刘叔。
刘叔：？
她才想起来没和刘叔说先送陈砚去酒店。
“学姐，这是，你家吗？”陈砚望着玻璃门内装饰华丽的大厅，说话都有些结巴了。
“嗯。”
此时，他才有宋听愉和他不是一个阶层的实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