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诺。”周离低声说，“他想借这场比赛，把S-9注入选手体内，制造一场大规模灵爆事件。只要有一个参赛者爆发，周围的周离就会连锁反应，形成‘崩塌漩涡’。到时候，整个塔科夫地区的数值体系都会崩溃，只剩下他的药剂能维持稳定。”
艾娃浑身发冷。
这意味着，一旦成功，阿诺将成为唯一的供药方，掌控所有异常者的生死。
“你们打算怎么办？”她问。
周正从抽屉里拿出一枚银色徽章，上面刻着古老的太极图案。“这是我们‘道观赛’的真正意义。”他说，“不是比赛，是封印仪式。每一名参赛者，都是阵眼。我们要用传统健身的能量流，构建一道周离屏障，阻止灵爆扩散。”
“可现在报名的选手里，至少有一半用了药！”
“那就让他们在比赛前戒断。”周离说，“我会亲自监督。”
“你凭什么让人听你的？”
周离望向窗外，声音很轻：“因为我经历过最深的堕落，也找回了最初的起点。我不需要数值证明我有多强??我只想告诉所有人，人可以不用变成怪物，也能站在巅峰。”
艾娃久久无言。
她忽然掏出积分卡，扔在桌上。“这玩意我没兴趣了。”她说，“告诉我，怎么帮忙。”
周正看了她一眼，点点头。“去通知所有未被污染的选手，今晚子时，来馆里参加‘净身礼’。我们要清洗他们的经脉，切断与药剂的连接。”
“那要是他们拒绝呢？”
“那就打到他们同意。”瑞娜抓起挂在墙上的战棍，“反正我也很久没活动筋骨了。”
夜幕降临。
健美馆地下三层，一间隐秘的修炼室内，灯火通明。三十多名选手盘膝而坐，身上缠绕着特制导电绷带，连接着一台古老的心率同步仪。周离站在中央，手中捧着一碗黑色药汤。
“这是用七十二种天然草本熬制的排毒剂。”他说，“喝下去会痛，可能会呕吐、抽搐、甚至短暂失明。但如果你们还想以人的身份完成比赛，就必须经历这一关。”
没人说话。
片刻后，一名满脸刺青的大汉站起身，一把夺过碗，仰头灌下。几秒后，他跪倒在地，剧烈颤抖，嘴角溢出黑血。
“第二个。”周离平静道。
一个个选手走上前。
有些人刚喝完就昏厥，有些人挣扎着爬回位置继续冥想。艾娃站在角落，看着这一切，心中某种长久以来坚信的东西正在悄然瓦解。
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通讯器??里面存着阿诺发来的最后通牒：**“明日比赛，S-9必投。你若阻拦，便是敌人。”**
她深吸一口气，将通讯器取出，狠狠砸在地上。
“老子今天不当走狗了。”
凌晨三点十七分，最后一人完成净化。
周正点燃三炷香，插入铜炉。火焰跳跃间，隐约可见符文在空中浮现，缓缓组成一个巨大的圆形阵法。
“道观赛，正式开启。”他说，“愿人力胜天工，愿血肉拒异化。”
周离闭上眼，低语：“爸，这一次，我们一起守住这个世界。”
风起于檐角，卷动旗帜。
而在城市的另一端，一辆漆黑的运输车内，数十支装满幽蓝色液体的针管正静静等待黎明的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