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，工作使人变态，有种太监上青楼的无力感。
华晟的方案，关德泽究竟是不满意哪个部分呢？
白知渝盘腿坐到地毯里，在原本方案的基础上，Pass掉两个不太符合整体调性的线下策划，而后准备将剩下的三个线下分别做成三版方案，最后让顾叙川来拍板。
醉鬼像掐准了时机，她刚完成方案，他的电话就进来了。
第一句先是道歉，顾叙川说自己喝太多，麻烦她把自己安全送回来。白知渝立即回答是应该的，这都是助理的职责。
更何况她还准备收骆承的钱呢。
当然，这句话她可不会说出来。
白知渝刚想问他下午的行程要不要取消，现在都已经三点十分了。
却被顾叙川抢了先，他语调略沉，“你有我房间的房卡吧？现在上来，我们对一下方案。”
时间紧急，必须由他来决定最后选择哪一个方案，又或者都不行。
“好，您等我五分钟，我马上到。”
白知渝迅速收起电脑，出了房门。
到达顾叙川的房间时，为避免出现早上那种尴尬的情况，她先是郑重其事地敲了三次门，每一次都是不疾不徐的三下，没得到回应后，又给他打了电话，得到许可，她才敢用房卡开门进去。
但门一打开，白知渝立刻就知道自己想多了，最该防的那个人早就做好了“预案”——卧室的两道门，都关得严严实实。
她不自觉舒了口气。
是嘛，养成随手关门的好习惯，要不多尴尬。
顾叙川从房间里出来时，已经换了一套衣服，但和之前那套也没什么区别，都是长袖长裤，把他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。
白知渝在心里“切”了一声。
“坐吧，别站着。”顾叙川指着沙发的方向，边走边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头发，走到餐桌旁，回身问她：“喝什么？”
这场面实在怪异。
白知渝不知道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，当着她的面，他是可以这么随意的吗？
“不用了顾总，我不渴，方案我弄好了，您看看。”
白知渝把电脑放在茶几上，将刚才做好的方案拷贝到桌面。
顾叙川没急着过来，坐在餐桌前，慢悠悠地给自己泡茶，倒茶。
滚水顺着紫砂壶流下，白色雾气升腾。
白知渝从氤氲水光里看他。
只觉得套房贵有贵的道理，就连茶具都一应俱全。
“你的方案除了线下的部分，我都看过了，没什么问题。”顾叙川低头，抿了一口，“你做好的几个线下策划，和我简要过一遍吧。”
“好的，顾总。”
白知渝刚准备站起来。
顾叙川却抬手阻止她，“不用，你就在那说，我能听到。”
白知渝点了下头，“好。”
熟络什么的，果然是错觉。
顾叙川恨不得离她八丈远，连汇报工作都要隔着一层镂空书架，生怕自己把他吃了。
白知渝干脆懒得看他，自己对着电脑讲解。
她把目前留下的三个策划，以及Pass掉的两个策划，思路、操作方法和话题发酵方向，还有大概的报价，都完整地给他叙述了一遍。
这次的方案，她们一组心思花得最多的部分，就是这几个线下策划，但吴宇一一都毙掉了——方案A太贵了，方案B国内没有成功案例，方案C要全体主创配合，协调困难……诸如此类，白知渝那时候恨不得把吴老头剥皮拆骨。
现在，这些策划都有重见天日的机会，她感觉通体舒畅。
就算顾叙川再否决一次也没什么，反正又不是第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