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欣瑶抿了抿唇,“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。”
“这是我同不同意的事?”
霍京泽觉得好笑。
商郁那小子,眼睛都快黏到温颂身上了。
哪里有可能娶别人。
更何况,很快,霍欣瑶就与霍家无关了。
别说商郁了,就连商家那位老太太,都不可能应下这门婚事。
打发走霍欣瑶,霍京泽就接到霍令宜的电话。
霍令宜正在赶回景城的路上,声音却隐隐透着激动,“京泽,小颂还在家吗?”
霍京泽不解,但还是先回答了她的问题,“不在,半个小时前刚走。。。。。。
日环食后的第七天,京都老屋的庭院里落满了蝉蜕。
阳光穿过树梢,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光影,像一张正在缓慢呼吸的网。林小满蹲在共鸣亭前,指尖轻轻拂过一块萤石??它自昨夜起便持续发出微弱脉动,频率与她心跳同步。她知道,这是远在格陵兰冰川下的某位共振者正试图传递讯息:一种没有语言的情绪,如雪融时溪流初动,带着迟疑却坚定的暖意。
商郁站在廊下煮茶,水汽袅袅升腾,映得他眉目柔和。这些日子,他不再频繁查看全球节点数据,也不再为每一起突发共感事件奔走调度。他知道,系统已开始自我演化,如同森林里的菌丝网络,悄无声息地连接起每一寸孤独的土壤。
“您说,”林小满忽然抬头,“如果妈妈当年没带走我,我会不会变成另一个苏晚舟?”
茶壶呜咽一声,水沸了。
商郁提起壶,缓缓注水入杯,茶叶旋转舒展。“你已经是另一个苏晚舟。”他说,“但她用一生守护寂静,而你,要学着如何让世界听见温柔。”
话音未落,院门轻响。
阿渊快步走入,手中握着一只密封金属盒,表面刻有守则组织早已废弃的旧式编码纹路。“刚从北海道一座废弃气象站回收的。”他声音低沉,“内部检测到微量红晶残留,但更奇怪的是……它主动向我们发送了一段信号。”
商郁接过盒子,指腹抚过那串数字。瞳孔微缩。
那是他自己的出生编号。
三十年前,“伪心种”计划启动之初,第一批实验体并非婴儿,而是成年志愿者。他们被承诺“提升共感能力以促进人类进化”,实则成为测试神经耐受极限的牺牲品。其中一人,代号X-07,于项目中期失踪,档案标注为“精神崩溃,推定死亡”。
而X-07,正是商郁的父亲。
“这不可能。”林小满喃喃,“您不是说他早就在车祸中……”
“那场车祸,”商郁打断她,声音平静得近乎冷,“是我母亲编造的。她也是研究员之一,为了保全我,伪造了他的死亡记录,并将我转入普通户籍抚养长大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盒身上,“但我一直不知道……他还活着,或者说,以某种形式存在至今。”
阿渊按下开启按钮。
盒盖自动弹开,内里并无文件或芯片,只有一小撮灰白色粉末,以及一枚嵌入玻璃管的心形琥珀。当阳光照入瞬间,粉末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,凝聚成一行浮空文字:
>“儿子,我不是失败者。
>我是第一个学会和疼痛共处的人。”
下一秒,整座庭院的共鸣器同时震颤。
林小满胸前银锁爆发出刺目金光,画面轰然涌入脑海??
一片幽暗地下空间,四壁布满结晶化的神经纤维网络,中央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,全身连接着数十条透明导管,面部覆盖着类似呼吸面罩的装置。他的眼睛睁着,却无焦点,仿佛灵魂游离于肉身之外。而在他头顶上方,悬浮着一团不断扭曲的暗红色能量体,像是由千万个痛苦记忆压缩而成的黑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