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熙止了笑，漫不经心地看向他，“今日赵重衣押了周温然去刑部之后，又折返回了天骑阁去寻你了？”
殷木一凛，“是。”
“方才怎么没听你说？”周熙问。
殷木伸手摸了摸颈部，似是有些难堪。
周熙注意到他脖子上细细的一道刀痕，眯着眼睛笑了，“怎么，动手了？”
“大约是记恨之前在我庄子上中了毒。”殷木垂眸道。
周熙又笑了一声，摆摆手，“行吧，不用盯着了。”
“是。”殷木抱了抱拳，低头退下。
沈九的朋友效率很快，第二天下午，便查出了郑子昂的藏身之处。
“人就藏在东西大街巷尾的一栋宅子里。”
“竟然在东西大街吗。”赵重衣挑眉，“可知道那宅子的主人是谁？”
东西大街是京城最为繁华的商业街，能够在那里置宅的，不是豪商巨富就是朝廷高官，但那里繁华热闹，绝不是最佳的藏人之处……不过也许正是因为这样，他才觉得不会引人起疑吧。
“房主是个女人，在东西大街开着一家售卖胭脂花粉的铺子，人称洛夫人。”沈九道。
赵重衣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，想了想才道：“我似乎听孙将军家的小女儿说起过这个铺子，十分推崇的样子，那铺子里据说还有宫粉出售，十分招姑娘家喜欢。”
沈九点头，然后又道：“不过有一点十分奇怪，传消息回来的人说周温然似乎是带了两个人回来，除了周温然，还有个姑娘。”
“姑娘？”赵重衣蹙了蹙眉，“那姑娘也在东西大街的宅子里吗？”
沈九点点头。
“可有人见过她的样子？”
“人藏得很严实，没怎么露过面。”沈九说着，见赵重衣面露思索之色，又问，“你想到了什么吗？”
赵重衣摇摇头，“有些想法，但不太能确定。”
“是什么想法？”沈九盯着她问。
赵重衣挠挠脑袋，“郑子昂在东篱镇有一个心上人，我之前一直在想周熙是怎么说动郑子昂诬告周温然的，现在猜测，有可能周熙是用那个姑娘威胁了他。”
“那个姑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？”沈九追问。
赵重衣见她盯着自己一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，被她逗乐了，小九直觉向来敏锐，她这副怕自己又撇下她去干点什么的样子真的让人无奈又心暖，她伸手揉了揉小九的脑袋，把自己之前摔下悬崖，又被东篱镇舒家当成舒小满带回去的经历同她简单说了一下，“所以我怀疑周熙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就是舒小满，这件事我本来就打算同你说清楚的，因为需要你们的帮忙。”
知道自己是被“需要”的，沈九稍稍缓和的脸色，但也只是一瞬间，她又绷着脸道：“如果这个姑娘当真是舒小满，你准备怎么办？”
赵重衣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脸颊，“好啦，别这么严肃，如果确定那姑娘当真是舒小满，我倒是有个不错的计划。”
沈九拧着眉，“你说说看。”
赵重衣便低声将心里的盘算同她说了。
沈九却是不赞同，“太危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