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去了，只是他腿脚不便，短短的路途变得十分艰难。
他已经感受不到大腿的疼痛了，因为他的心都快要碎了。
“裴砚……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，她人品不行，但是医术了得，只希望通过我闻名天下。我知道你心疼我，可是你的腿是一辈子的事，你比任何人都希望恢复。你难道不想继续回到缉私局，你不想奋战一线吗？你不想……”
纪眠还在和他分析利害关系。
没想到下一秒裴砚吻了过来，直接堵住了她的嘴。
纪眠这个时候没心情接吻，只关心这事成没成，想要推开他，可他力气大得要命。
前面的童序也非常懂事地将前后的挡板升了起来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。
“唔……裴砚……”
她的声音支离破碎。
最终，她臣服在这个吻里面无法自拔，声音越来越小，到最后两人都气喘吁吁的。
裴砚红着眼尾，深深地看着她。
“她让你这么做的，对不对？”
“这都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你的腿。”
“这都不重要，那你告诉我什么才重要。从你找上我，想要闪婚报复陆行川开始，我就告诉自己，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。只要你落到了我的手里，我会加倍爱你，不会给你委屈受。”
“可我并不好，你和我在一起忍受我孤僻、不合群的性格已经很辛苦了，现在我还要你因为我的腿去跪别人，给人磕头，她几斤两的骨头，也受得起。”
“是你告诉我，就算上不了前线，退居幕后也是英雄。是你告诉我，就算跑不快跳不高也无所谓，你会陪我走慢一点。是你告诉我，你要当我一辈子的拐杖。现在，我都可以接受，觉得没什么不好。”
“阿眠，我的腿不足以让我难受很久，但你今日被人欺负，才让我痛心一辈子！”
裴砚的声音铿锵有力，每一个字里面都充满了悲伤。
他将人用力地抱在怀里。
“求求你，别为我做那些，我真的很心疼，也痛恨我自己。”
纪眠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没想到自己不过跪下，就让裴砚放下了所有的不甘，愿意退居幕后，愿意拄一辈子的拐杖。
在他心里，她已经超越了一切。
“可是，我想你好好的。”
她轻声说道。
“如果好起来的代价是让你受辱，我情愿不要这条腿。”
“好了好了，胡说什么呢。算了，这个下跪就当我白送她了。我们继续找别的医生。”
裴砚这才松了一口气，怕纪眠还要上赶着给人欺负。
“你早上醒得早，我们睡个回笼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