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昊瞳孔骤缩。
“你既然知道他是谁，就该明白他的目的。”老者叹道，“他要的不是权力，不是统治，而是彻底打破‘现实’与‘梦境’的界限，让所有人活在永恒的幻象之中??因为只有那样，虚神才能真正降临。”
“而你，就是他选中的容器。”
林昊握紧刀柄：“所以你是来阻止我的？”
“不。”老者摇头，“我是来帮你清除体内的污染。”
他举起竹杖，轻轻一点。
一道青光射入林昊眉心。
刹那间，林昊识海剧震！
那团缠绕在帝源核心上的黑影疯狂扭动，发出凄厉嘶吼，竟欲反噬宿主！可那青光如锁链般将其层层束缚，最终逼出体外，化作一只微型眼球，滴溜溜转动，充满怨毒。
“这就是……虚神的种子？”林昊盯着那小眼，寒意彻骨。
“还不止。”老者沉声道，“它已在你每一次胜利时埋下一根丝线。雷族、石族、蛮族，每一次你战胜强敌，它就多一分掌控你的可能。若你再破古族，集齐五族气运，它便会彻底觉醒，占据你的身体。”
林昊冷笑：“可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，难道要停下？”
“不必停下。”老者将竹杖递给他，“拿着它。这是‘斩梦之刃’，唯有它能切断虚神与现实的联系。但记住??当你踏入天书崖，面对真相时，你会看到最深的恐惧，最痛的回忆，最真实的欲望。若你动摇一秒，就会被拉入永恒梦魇。”
林昊接过竹杖，感受到其中蕴藏的古老意志。
“谢谢。”
“不用谢我。”老者微笑，“我只是相信，这个世上，仍有人愿意为清醒而战。”
当夜，林昊独自登上天书崖。
风雪交加，石阶漫长。
每走一步，记忆便翻涌一次。
他看见母亲临终前的手；看见唐皇倒下的身影；看见武天挡在他面前的背影；看见依依哭着喊他的模样。
他也看见未来的幻象：自己坐在帝座之上，脚下是万千头颅，身边再无一人敢靠近；他下令屠城，焚毁反对者村落，只为震慑天下；他亲手掐死劝谏的萧庭，笑着说“忠诚不该挑战权威”。
“这些都是假的……”他咬牙前行。
“不，这些是真的。”一个声音在他脑中响起，“只要你继续走下去，这一切都会发生。”
“那又如何？”林昊猛然抬头，“就算未来注定堕落，我也要在清醒中走向深渊！只要我还记得我是谁，就没人能夺走我的意志！”
轰！！
最后一阶，踏破！
天书崖顶端，一面巨大石门静静矗立，门上浮现出一行字：
>**“开门者，必先直面自我。”**
林昊深吸一口气，推开石门。
门后，没有宝藏，没有传承，只有一面镜子。
镜中映出的，不是他的脸。
而是**虚神**。
那只从地底裂缝中睁开的眼睛，此刻正透过镜面，冷冷注视着他。
“欢迎回来。”它说，“你终于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