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呦,两位小哥好生面生啊,”二人走了不到片刻,便误入了某个大型的祭典里。
人来人往间,他们被一个带着山魈纹饰面具的年轻男人拦了下来。
“你们也是从那边回来朝圣的?”
年轻男人压低声音问,还特意在“那边”二字上加重了语气。
二人相视一瞬,而后谢乐宴小心开口道:“那边?”
见二人对这黑话着实懵懂,年轻男人心里大概有了计较。
他突然憨厚地笑起来,解释道:“那边,自然指的是东洲大世界了。对于从未离岛的高贵妖族来说,东洲哪里比得上蓬莱半分,就只能屈居名曰那边了。”
他将手里的小玩意展示给他们看:“我看二位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,应当是这两日才回来的吧。实不相瞒我也是前段时间才从那边来,侥幸比二位多待了几日,比你们熟知了些这里的人情往来。”
他目光期待地看向二人腰间的玉佩。
谢乐宴收起玉佩,扔给他一块中品灵石。
“好嘞,您二位想知道些什么,我方知文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
方知文摘下山魈面具,露出瘦削的脸庞来。
“二位这边请。”方知文带着二人七歪八拐进了一个小巷弄里,巷子里安静极了,与外面人声鼎沸的热闹格格不入。
“这是我家,二位请在此歇息片刻吧。”
方知文走到一扇破旧的木门前,推门进去,屋子里坐着一个老人,面色有些灰败,看上去病了很久。
“那是我的祖母,两位不必在意,请来这边的堂屋罢。”方知文引着二人进了另一个老旧的房间。
虽然桌椅都破损地不成样子,但擦拭得很干净,看得出主人的爱护。
“街上的祭典是怎么回事?”
见方知文关上门,燕楼峥问。
“每逢百年,妖族的血液就会召唤着妖族齐聚一堂,共同为蓬莱女皇庆生,想必你们来此也是因为血脉感召。”
方知文抚上心口,指了指心脏。
“这种感召会带着我们穿越边域之海,安全回到故乡,此为朝圣。通常来说,回到故乡的妖族幼崽都会由族亲长辈教导规矩,但也有年幼失怙的幼崽甚至连族亲也无,他们只能从他人的只言片语里拼凑事实。幸好你们遇到我,只需要一个灵石,很赚的。”
“这场祭典就是为女皇生辰庆祝的前夜,也大小算是件趣事。岛上虽避世,但仍然可以用灵石做交易,因此你们也不必担忧。”
“最近有很多东,嗯,那边的人回来吗?”
谢乐宴想知道除了他们,方知文有没有见过其他外来者。
“有,但是不多。有族亲的妖族都会主动提前几月从那边回来,只有一些流落在外不知血脉的妖族才会在近日才受到感召,就像你们这样。”
方知文很懂得察言观色,他一早就看出两人似乎是来寻什么人的,毕竟在整个喧闹的祭典上,只有他们完全不在乎高台上点燃的祭火,反而在人群里找寻着什么。
“若是你们有朋友也回了蓬莱,七日后的正典上必然能见到,届时整个扶桑城的住民们都会涌上黄金台,共襄盛举。”
“扶桑城?”
“哦,对,蓬莱岛上也有许多势力,不过这里不像东洲,没什么权力倾轧勾心斗角。我们现在所在的扶桑城就是最大的城镇,城主名为百扶摇,是女皇的忠诚信徒。女皇的居所在蓬莱最中心的梧桐细雨,有专门的侍官侍奉女皇起居,梧桐细雨周边的防卫非常严苛,非召不得入内。”
“除了扶桑城,北面是青丘和涂山共同掌管的越女丘,她们是女皇的亲卫,一些神秘的家伙,甚少出面,不过正典上你们应当有机会见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