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烁:【你在做什么?】
周嘉礼看着锁屏上面显示的信息,细数了下这已经是三天以来的第25条同样的信息,自从易烁说了那番话后似乎对周嘉礼有种莫名的控制欲,这句话过后总会紧跟着“拍个照片,让我看看你”。
“看你”其实是幌子,周嘉礼明白易烁想看的是什么,是想看蒋文有没有来找他,他的身边是不是有其他追求者。
果不其然,周嘉礼看着第二条信息沉默起来,也不是不想回,就是觉得太怪了。
“我只是这场失败婚姻的实验品。”易烁很冷静地开口,仿佛“实验品”并非是自己,“你见过有谁会可怜实验室被注射药品的小白鼠吗?”
周嘉礼仍然记得易烁当时说这话的神情,万分绝望中带着悲怆,最后归于平静,接受了自己不被所有人爱的事实。现在回忆起来除了心疼还是心疼,所以对待易烁反常当作没看见,他提出什么要求都答应,以至于现在就算觉得怪异,周嘉礼也仍然没有说出过什么重话来。
周嘉礼自动把这种控制欲理解为是易烁对他的依赖,心理创伤总是需要很多时间来自我恢复,他发了张自己工作的照片过去,还发了条语言:“刚忙完,你没上课吗?”
易烁很快就回了:【在上课!】
周嘉礼:【那你好好上课,别玩手机。】
易烁:【等会下课我就去找你。】
周嘉礼看了眼手机左上角的时间,快到三点半了,距离易烁下课只有十多分钟的时间,而自己等会儿还要接待来拔牙的患者,那就注定要冷落易烁,于是他说:“我还得忙,你来了我也没空陪着你,等我下班去找你吧。”
易烁偷摸把这条语音听完,然后木着脸地把手机揣进了兜里,趴在桌上看向窗外。
坐他旁边的李丞察觉到了他的反应,立即用中性笔戳了戳他的胳膊,问:“易烁,你咋滴了?”
易烁没理李丞。
李丞看了眼在讲台上讲课的老师,继续问:“你是不是不舒服?”
“没有,”易烁说话闷闷的,“上累了,休息会儿。”
李丞觉得奇怪,天天都是这样上课的,怎么突然就觉得累了?
下课铃很快就响起,易烁抱着书回到了宿舍,其他室友问他话他也爱答不理。从书桌上拿起烟盒,他去到阳台点了根烟,闷头深吸起来。
李丞跟着出来,在他肩上拍了拍:“你不对劲,之前天天中午从食堂打包饭菜出去,问你跟谁吃也不说。上周周天晚上回来开班会就特别冷漠,这几天下午下了课后就跑没影了,要等到宿舍关门时间才能见到你。”
李丞笑眯眯地打量他:“让我猜猜是不是谈恋爱了?然后这两天闹矛盾了?你女朋友是不是隔壁工业学院的?”
易烁从口中把烟夹下来,对于这些问题没有回答,转而从烟盒里摸出根烟来,说:“抽不抽?”
“嚯,1916?”李丞接过来看了看,“还是爆珠的?”
李丞从易烁兜里摸出打火机给自己点燃,烟雾缭绕在眼前,他咬着烟眯了眯眼睛。
易烁看他享受的模样,把刚拆开没抽几支的烟扔到了李丞怀里:“给你了。”说完,他把烟头摁灭在阳台的烟灰缸里,转身进了宿舍。
另外两位室友一个在煲电话粥,一个在看书学习,易烁扫了两眼,坐到书桌前发呆。他不喜欢这种感觉,这种被喜欢的人拒绝、和不需要的感觉。他明明只是想陪着周嘉礼,哪怕周嘉礼忙得不可开交,他只要能亲眼看见周嘉礼就行。
烦闷从心里蔓延开来,易烁把脸埋进掌心狠狠地搓了搓,恰在这时电话响起来。他看着放在书本上的手机,是周嘉礼打来的,但他有点不想接。
电话打来了第二遍,他浅浅叹了口气,走到阳台上去接通了。
“在做什么?”周嘉礼问。
“在写老师留下的作业。”易烁瞎编了句。